性命。”
“而這就是我為何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是無謂的憐憫在阻礙你。”
“因為你總在尋找十全十美的醫法,師弟,但這世上……又何來那麼多十全十美呢?”
丹鼎司的濃霧散了,丹樞閉上雙眼。
“你不願意做的事,我幫你做了。”
“你無法造就的殺戮,我幫你殺。”
“該做的和不該做的我都做了,今後我三人的路要怎麼走就全看你了。”
“還有小魚……”
她沒有說出後面,但語氣緩和,意在哀求。
“我還以為,那個失明的孩子只是你用來籠絡人心的工具。”
白熾低頭。
這一刻的丹樞很陌生。
但又很熟悉,他因後者不顧勸阻一意孤行的的舉措而憤怒、也因後者心藏舊夢播散賜福而惋惜。
“她的確是最合適的工具,弱小、毫無依靠、眼目不清橫受排擠。”
“這世上又有什麼是能比獲取瞎子的信任更為容易的呢?”
“可就算是工具,用久了也會心生慣性的,更何況。”
丹樞伸手,入手處卻只有一團空氣。
“見到她,你就好像見到了曾經的自己?”
“是,一想到在仙舟之上那個孩子最後大機率要在黑暗裡摸索一生,我就越是篤定妖弓的罪孽。”
“祂是最無情的庸醫,除去將良肉和病灶一同斬削的決心,一無是處。”
“可長生主的路也不盡然光明……”
仙劫時代穹桑迫近的歷歷在目。
,!
罕見的。
這位藥王秘傳的【魁首】,也在半步成功的長生之路上顯露迷惘。
玄色古書化作靈光閃入儲物洞天。
白熾轉身。
長耳翕動,隱約聽到了遠方孽物潰逃的嗚咽。
剛剛的事情遠離雲騎,前因後果應該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但……事有意外。
你抬頭。
望見漫天海風細雨的黑雲之下,一座龐大的紫瑩巨陣徐徐運轉,針眼之處的豎瞳彷彿能洞悉萬物!
窮觀陣!
太卜符玄偵測未來的奧妙之法。
但用於監視陣內發生的秘密同樣也是好用的緊。
希望這件事情不會被符玄知道吧。
【畢竟若以太卜大人嫉惡如仇的性子】
【只怕會連自己一起請到十王司喝茶吧?】
你只得如此祈禱。
但事與願違。
剛剛轉身。
便看到了一雙堅如金珀的信目對了過來。
“太卜大人,真是兵貴神速啊。”
白熾微微一笑。
符玄展臂輕收,玉足落地。
“有勞少尊出手破陣了,丹鼎司內餘黨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緝拿藥王魁首一事我會如實向將軍稟告。”
“來人,將那罪首押入幽囚!”
厚重的鎖具就像是一座鐵山,即便是強若仙人的骨骼也幾要被千斤枷鎖壓垮。
她被執法金人的鐵爪拖曳著埋藏入箱。
但那羽人似是早有對這一日的預案。
喀!
喀!
喀喀!
任由鎖芯封死的細響自每一處關節傳來。
阻絕五感、遮蔽垢染的囚具就像是一身奇重的鎧甲。
你目送丹樞離去。
而這位師姐卻好像從未同你相識。
雨聲悶雷之下,唯雲騎們斬切高懸的陣刀和木然趕來的判官。
“帶走,在她交代出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