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乾淨。桌子上準備了清水和麵包,還有一塊燻牛肉。
這個待遇對於流星街的人來說,其實不能算差了。
洗過澡之後,我就開始享用我的晚飯。據說每天都會有人送飯菜來。單人房也在和牢房相同的方位,只不過是穿過不同的通道。這個地下建築物造得就和迷宮一樣。
第二天我出房門溜達,居然也沒有人阻攔。據說在選手居住區之內可以任意活動。只不過出來溜達的人不多,偶然看到幾個,也很冷漠地擦肩而過。
有幸的是我居然也看見了富蘭克林,他邀請我去他房間串門。每個房間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多一個人可以說話罷了
“這個鬼地方……”我嘆了口氣,“你贏了幾場了?”
“一場。”他回答,“我的傷還沒全好。”
“沒關係,前面應當不會安排難度太大的比賽,否則我們掛太早他們又要找不到人了。”我聳了聳肩,“對了,這裡沒有竊聽器吧?”
“沒有。”富蘭克林說,“即便沒有竊聽裝置……實力的差距不是靠量能夠彌補的。”他不明白我想說什麼,隨口回答。
“你不覺得在這裡好像我們的念力受到了很大的壓抑?”
“這樣說來,到的確是。”富蘭克林說,“基本上念力只有一半都不到,我還以為是我的傷還沒好。”
“我大概也只剩下三四成的念力。”我慢慢地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針對我們這些人的限制,另一種是針對進入這個區域,所有人的限制。”
“這裡的多數選手,也都是不會念力的。”富蘭克林說,“至少出了你和我,我還沒見到過。”
“越是高手,越容易死得快。”我淡淡地說,“神父不是笨蛋,你說呢?”
站在競技場的中央,歡呼聲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湧來。正午的陽光從頭頂直射下來,幾乎看不見腳下的陰影。我緩緩抽出面前男人脖子上的匕首,鮮血噴了出來,好像廣場中央的噴泉一樣,在陽光下折射出晶晶亮的視覺。
溫熱的血很快變涼,變得粘溼而冰冷。
我的能力基本已經確定,就是能夠模仿他人。沒錯,是模仿他人,而不是僅僅是模仿他人的念能力,就好像打第一人稱視覺切換那樣。比方說,我切換到飛坦模式,那能夠使用飛坦的戰鬥方式。
這種戰鬥模式切換,不需要花多少額外的念力,因為戰鬥本身還是我作出的。飛坦那傢伙的戰鬥能力的確比我本人要強,速度快,攻擊角度多樣化,動作又幹淨。
可是時間一長,我就發現問題出現了。
因為這個模擬,不是單純地模擬念能力,而是連對方的性格,屬性也一起模擬過來。一旦切換方式,我本身的思考模式,心神也因為氣的變化而趨近於模擬物件。
看敵人在自己的腳下悽慘地嚎叫,看著他們血肉模糊,看著溫熱的血變冷,沒有一絲感覺。
但其實或許並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因為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相同的事——殺戮本身能造成的傷害是一次性的,可重複的殺戮,卻好像沼澤深處的冤魂,不斷地把你向地獄的深處拖去。
你知道我不是沒有殺過人,但總是為了一定的目的,而且動手也不一定要把對方趕盡殺絕。可現在我一出手就不會有活口存在。
指尖粘滿紅色的液體,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牆壁上一道刻痕代表著一個生命的消逝。六個月後我抹去了所有的刻痕。因為死去的人就如同湖面上的漣漪,一瞬間的盪漾之後,什麼都留不下來。
我必須殺死他們,我才能活下去。
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救你。
這個道理其實我懂。
葉小歡懂,洛西西也懂。
庫洛洛不會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