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將殿內的宮女黃門一併驅逐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你堵我嘴做什麼?快憋死我啦!”
“誰讓你胡說八道的!”
“我哪有胡說八道,我明明說的是實情,你……”
中禮氣得直跺腳,捂著臉不住的扭動身體。我樂呵呵的將她拉過來摟在懷裡:“原來是我們中禮長大了呀!”
細細看這個二女兒,五官細緻,眉眼嬌柔,已非當初稚嫩的孩子,忍不住感嘆,果然時光如梭。
“娘,二妹會不會死啊?”義王一臉擔憂的問,“宮裡的女醫說不要緊,可我見她和中禮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嚇得中禮臉都發白了……”
“少渾說。”中禮紅著臉爭辯,“你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難道你就懂了麼?”
我噗嗤一笑,原本女孩子來初潮這檔子事,我私底下更留心大女兒義王,真沒想到中禮會後來者居上。
“這是好事呢,沒什麼好害羞的。”我摸著中禮的小臉蛋,她的臉色真的不是太好看,“肚子疼不疼?”
她搖頭:“乳母給我熬了糖水,現在好多了。”
難得這孩子能如此鎮定,我心裡歡喜,忍不住笑道:“中禮長大了,這算是個喜事,你想要什麼,告訴娘……”
她眨巴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了起來:“要什麼都可以嗎?”
“是啊,只要娘能辦到的。”
“娘一定能辦到。”她興奮的拉住我的胳膊,激動的說,“只要娘開口去求父皇,父皇一定會聽孃的話!”
我詫異起來,正待細細詢問,一旁的義王也跳了起來:“是啊!是啊!娘你快去救救梁松吧!”
我被她們兩姐妹不住拉扯,腦袋都快晃暈了:“你們……總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吧?”
“都怪那個伏波將軍多事!說什麼杜保不是好人,讓侄兒不許跟杜保來往,搞得父皇現在很生杜保的氣,順帶還訓斥梁松和竇固。他們兩個好可憐,聽說今天在朝上不住磕頭謝罪,都磕出血了……”
我目光轉向紗南,紗南衝我微微點了點頭,悄悄走向殿外。
義王仍在喋喋不休,我聽了半天也理不清個頭緒,於是制止她再呱噪,轉頭問中禮:“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講清楚,不許有絲毫隱瞞,若有欺瞞,我也幫不了你們。”
中禮神情晦澀,目光閃爍,過了片刻,她斂衽跪在我面前,拜道:“女兒不敢有所隱瞞,但求母后看在女兒的面上,讓父皇網開一面,饒過樑松與竇固吧。”
她口齒伶俐,說話有條有理,遠比義王的浮躁片面之詞來得理性。原來,事出之因在於身在交阯的馬援寫給侄兒的一封信,教導兄長的兒子馬嚴、馬敦二人,告誡他們與人交往要慎重。信中舉例提到兩個人,一個名叫龍述,時任山都縣令,一個名叫杜保,時任越騎司馬。馬援叫侄兒寧可學龍述,也不要學杜保。
這原是封十分普通的信,可不曾想有人在皇帝面前參奏杜保行為輕浮,禍亂群眾,奏書提到了馬援訓誡侄子的信,藉此彈劾梁松、竇固二人與杜保結交。劉秀將馬援的信和奏書一併給梁松、竇固看,把這兩個年輕人嚇得不住叩頭流血。
聽完我並沒有馬上表示什麼,故意岔開話題,戲謔道:“義王氣憤,我能理解是為了梁松,中禮這麼緊張,又是為了什麼?”
義王偷笑,用手肘悄悄捅著妹妹,哪曾想中禮一點也不羞怯矯情,反而很大方的說:“母后,你也說女兒已經長大了,女兒心裡喜歡竇固,自然偏向於他。”
我失聲而笑:“聽你的口氣,難道還想請父皇賜婚不成?”
“女兒很小時便說長大要嫁竇固,如同父皇當年發願說娶母后一樣,絕非狂言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