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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太平賞賜。以臣妾來看呢,這賞賜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王氏猶自不解。

“這鴻臚寺招待高棉國王子不熨帖,損的自然也是樂京的臉面。”枕春嫌色瞥了一眼王氏,只嚮慕北易莞爾笑道,“不如臣妾便作這冰人兒,給王家小姐求封個縣主……便賜給高棉國王子為妾室。如此一來,皇后母族的姊妹嫁給鄰國的王子,豈非一段人人誇讚的好姻緣。想來那王子求得一位縣主歸國,心中也是榮耀歡喜的。”

高棉國山高路遠,民風未開。為人妾室兄喪弟繼、弟喪子繼、子喪叔繼,與做那胡娼又有何區別!王氏只覺聲聲如雷炸開在耳邊,腿軟身冷,撲在地上起不來了。

慕北易有些猶疑,畢竟眼前這王氏是鴻臚寺卿的嫡女。但枕春說的這個法子……倒是很合他的心。用一個無足輕重的陌生女子,去換高棉國往後數年的進貢。

穩賺不賠。

鴻臚寺進出的款項為九卿之中最多,是最花錢的地方,這些日子來也有輕慢皇家的地方。如若輕易放縱了,難免使人覺得,皇家的羊毛好薅。如今枕春刻意為刃,他慕北易何不借著枕春這把“妖妃禍國”的利劍,索性便將鴻臚寺攥緊了。也好使今日在此的諸人看看,誰說了都不算,只有他說了算。他要人生,人便得道昇天;他要人死,人便永劫不復。

枕春掐準了慕北易天大地天皇權最大的命脈,行動見垂珠晃動熠熠生輝。她進前一步輕輕挽上慕北易的手,軟聲柔語地跟上去:“陛下,臣妾餓了。”

慕北易側頭看著枕春姣好面容與滿頭華美尊貴的華飾。如此明媚、如此清豔、如此鋒利尖銳。他忽有一種饜足之意,如此滾熱的人兒,便是他的私有,此生此世只能是他的。霎時那顆帝王之心無比開闊,頷首:“擺晚宴。”便握著枕春的手,拂袖朝那王氏一點,對馮唐道:“給福昌縣主加冠。”

王氏聽得天子這一句,一聲淒厲的慟哭還沒出喉嚨,便被馮唐一把捂住了嘴。他按著王氏的腦袋便往地上按,朗聲道:“福昌縣主給陛下謝恩,給明妃娘娘謝恩。”

眾命婦被枕春如此辛辣的做派駭得不行,只覺得世上豈有如此狠絕的女子,行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行公卿百人悉數低頭屈膝恭送,再無一人出聲。

晚宴便很稱心如意,慕北易難得出來透氣,驪山行宮存著的酒又烈,珍饈皆是新獵的野味,喝著夜深就醉了。

馮唐請示了枕春的意思,枕春還回想著上次腳踝脫臼的疼痛,整個人便有點不大好。她手上端著一盞葡萄釀,抿了抿,眸子轉動,問馮唐:“陛下平日大多能飲多少?”

馮唐偏頭思忖,回道:“陛下酒量好,本來能豪飲。這次驪山行宮供奉的存酒大多是紅糖糯米酵了二十年的,很是烈。往前陛下能飲八壺而面色不改,十壺而微醺,十二而酩酊。倘若飲再十三壺了,便是要醉倒至天明的。”

枕春問:“這會兒飲了多少?”

馮唐不無擔心:“十二壺半了。方才與陛下敬酒行令的九門統領、鑾儀總使、與諸位王爺、侯爺、世子們都已醉倒了。”

“沒人再敬了嗎?”

馮唐謝天謝地地拍拍心口:“沒人再敬了,這會兒陛下還未醉倒,脾氣大著。娘娘瞧著如何安置才好?”

枕春瞥眼望去,滿堂殘杯冷炙,諸人皆有飲酒。或有醉著,匍在案上皆有內侍前去服侍。慕北易坐於上座,是飲了許多酒的疲倦,一手撐額一手掌著杯盞,宛如玉山傾頹。

枕春斂裙上去,喚一聲:“陛下?”

慕北易聽是枕春聲音,便投了杯盞要來抱她。他平日再是桀驁猖狂,也不會在群臣之中行此等孟浪之事。畢竟,慕北易還是很致力於扮演一個言官行官筆下的仁孝皇帝。

枕春見他此等樣子,便知是真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