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
殷九陌笑笑,知曉重惑心思似的,一揚尖尖的下巴往申璉那點點。
“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做了筆交易,買家恰好和你熟,乾脆就讓你來和人家談好了。”
殷九陌說得是輕巧,直把重惑臉氣的完全黑了去,這才罷休。
拂了袍袖起身就要走,好把地方讓出來。
只是他一動,那時時刻刻注意著他的殷九重立馬就要抬腿跟上。
“大師兄,恰巧惑兒也來了,你們師徒兩這些年少得相見,不如趁著這會兒好好敘敘。”殷九陌是什麼人,他自然不會讓殷九重哪麼容易就纏了上去,落了句話,生生讓殷九重再抬不動腿。
人便翩然而去。
留下這一干人乾瞪眼。
申璉瞟了一眼還在望著殷九陌背影做深思狀的殷某人,瞧熱鬧的癮又上來了。
“重惑,現在你能和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了吧?”
申璉微微笑著,用一臉的高深莫測藏去湊熱鬧的痕跡。
別人自然看不出來,沈從越是知道也只會幫忙的,所以,申璉根本不怕重惑那黑得和鍋底似的臉有多猙獰。
“重惑、重霄,乃本座門下親傳弟子。”
答話的自然不是那眼看就瀕臨精神崩潰了的重惑。
殷九重告誡似的斜了申璉一眼。
好歹也是本座徒弟,你別欺負狠了。
申璉自然是聽明白了的,頗含深意的瞅了重惑一眼。
壓低了嗓音,邪邪的笑了聲。“教主好福氣,門下弟子個個不凡。”
“本座哪及申兄,兒子個個不是省油的燈。”殷九重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當即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甩了袖子就走。
“倒是,申兄可得注意——”
人到了廊上,這才若無意般的飄來句。
“與閣下有關的人,可是將北邊攪得很是熱鬧啊——”
若不是在那剋星師弟面前,殷教主大人向來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等到申璉真正瞭解到了殷九重所說的熱鬧時,才知道他這邊玩兒時,那邊兒子們的情況是多麼不妙了。
——定遠王、逍遙王意圖謀反,兵臨皇城之下。
“這情況出現多久了?”
申璉抓住那紙條的手,撰得死緊。
說不在意是假,別的不說夏侯昱那死小孩至少是他帶了那麼久的,哪能那麼輕易放下。
“莫急。”從越看過訊息之後,眼神陰翳。
苦肉計,夏侯氏這招看來是玩慣了啊。
在申璉不知道的時候他嘴角綻冰冷的微笑,詭異莫名。
只是,待到眼神落到申璉身上時,已溫和如水了。
“申璉,莫急,這訊息還不大清楚。皇族裡這些事,往往不如表面看來的簡單明朗。”
他怎麼會不知曉?
崇紫京師裡的這些骯髒腐朽,哪一樣他沒沾染過?
常在河邊走,豈有不溼鞋的道理。
只是……
別的不說,若是姓夏侯的那些把歪點子打到申璉身上了,那就別怪他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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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千里,崇紫盛京的狀況可不如邊塞臨水的安穩。
雖然一樣很熱鬧,只是身處盛京這場熱鬧裡的人,大多都高興不起來就是。
“——臣懇請聖上三思啊!”兩朝元老衛秦此刻顫顫巍巍的伏在御書房的地上。“定遠王、逍遙王而今圍困京師,已昭其虎狼之心,聖上萬莫輕信其詭辯,爾亂臣賊子其心可誅啊!望聖上以江山社稷為重……”
“夠了!衛閣老,此事朕自有判斷,你可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