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運的鏢車昨rì夜間在十里渡驛站被劫,只有總鏢頭張秉及副總鏢頭李均僥倖逃脫!”
何師爺這一番話令王淮安如遭雷擊一般,張著嘴卻說不出話。唐府的勢力他是知道的,這押鏢他也是知道的,甚至他猜到這裡面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他不想趟這渾水,所以不聞不問。可如今這鏢出事了,還是在他管轄之內,這要是問起來可真是烏紗不保了。
這位何師爺頗有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氣勢,還沒等王淮安緩過神來,又說道:“昨夜唐府慘遭滅門,府中上下逃得xìng命的只有唐學智的女兒唐飛燕……老爺,你怎麼了?”
王淮安雙腿一軟,撲通一下坐在地上,手捂胸口,口喘粗氣,臉sè漲紅。何師爺嚇得不敢再說了,趕忙過去拍打後背,這縣令再有個三長兩短,那這縣城就真亂了。
“呼……”,王淮安長長地出了這口氣,差點被憋死。在何師爺的攙扶下,他癱坐到了太師椅上,面sè忽喜忽悲,卻始終不說話。
何師爺偷偷觀瞧,暗想這縣令老爺莫不是被嚇瘋了?上前問道:“老爺,您看,這事怎麼處理?”
王淮安定了定神說道:“據實上報府衙,即刻派人快馬前去。我先去唐府,你安排人手保護唐大小姐,然後與我前去十里渡。”
何師爺答了聲是,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振威鏢局那邊?該如何處理?那兩名鏢師身受重傷,已被送回鏢局。”
王淮安想都沒想,不耐煩地隨口道:“先不管他,讓他暫且養傷。我們現在要以唐府這邊為重,鏢局那邊你隨便派個人過去看著就好了。”
當王淮安站在唐府大門的時候,心中百感交集。這沉重的大門依舊是莊嚴肅穆,比縣衙還有氣勢,只是誰曾想到這府中的人一夜之間俱已命喪黃泉。不論達官富貴,或是布衣百姓,在死亡面前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他嘆了口氣,感慨了一下世事無常,邁步進了唐府。
衙役在前邊帶路,來到了起火的後院。剛進後院,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兒直衝面門,王淮安捂著口鼻,不斷的揮著袖子。
與前面院落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地獄。雖然屍首已經被整齊的擺放在一邊,蓋上白布,但焚燒的味道依舊很濃,隨處可見乾涸的血跡。衙役們在焦黑的廢墟中仔細滴搜查著,尋找可能發現的蛛絲馬跡,王淮安將仵作叫到身邊,詢問現場情況。
“縣令大人,屬下已經將所有屍體都檢查過了,大部分容貌已經不可辨認,個別屍首可根據身上配飾判斷身份。死者大多為咽喉被毒針shè中,毒xìng強烈,當場死亡。以屬下判斷,昨夜匪徒應是後院縱火,藏於暗中,待救火之人前來,以暗器毒針shè殺。衙役們還發現,現場並沒有匪徒的屍體,依照唐府人口數與屍體數比較,數目符合,只剩唐飛燕一人。”
王淮安聽完之後,來到屍體旁邊,疑惑的問:“若是如此,匪徒們怎麼會斷定唐府中人不會逃跑,必定全來救火呢?且依照你所說,匪徒人數應不會少,又是怎樣混入唐府不被發現的呢?”
仵作跟上前低聲道:“大人,恕小人多嘴,此事…此事恐有內應!”
王淮安聽得此言,猛地轉回身,雙目厲視,那仵作只是低頭,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何師爺帶人進了後院,王淮安見了,招手將他叫過來,問道:“鏢局那邊,你可派人去了?”
何師爺一愣,不知老爺為何又問這個,如實答道:“尚未派人,縣衙人手不夠,依照您的意思,部分在唐府,部分隨您前去十里渡。”
王淮安雙手背後,略作思索,果斷的說道:“馬上派人看住鏢局,若有動靜立刻回報!”
在後院佈置了一下,他領著何師爺前去探望唐飛燕。雖說唐府已是滅門之禍,但終是有幸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