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衣服早被燒的破破爛爛,束髮的玉冠倒是還在。
我伸手摸了摸,指尖尚未觸到,束住玄霄長髮的玉冠已經化為灰燼從我指尖滑落,散開的髮絲落在了我的手上。
比先前感覺到的陽炎涼,卻又比我的手的溫度高上一些。
很難形容的感覺。
下意識地握了握手,我看著纏繞在自己手指上的髮絲,很黑,蜿蜒著從指縫垂下,末梢懸在空中,被陽炎襯得帶了淺淺的紅。
……哼,還是紅色比較好看!
有些奇怪自己在做些什麼,我鬆開手,動作大了些,扯的原本端坐著的玄霄向著我這處倒了來,而那些髮絲,卻還是鬆鬆地纏著我的指尖。
哼,凡人就是麻煩!
將倒在我懷裡的玄霄攔腰抱起,直接扔到床上,發出一陣挺大的碰撞聲響。他皺了皺眉,悶悶地哼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忽然一顫,接著又是一緊,下意識地就去看他是不是再一次陽炎失控,六界之中,除去某些未有化出神志的小獸,便只有人類的身體,最為脆弱。
玄霄的陽炎沒有發作,反倒是斂去了許多,只浮著薄薄的一層,恍然間就是要熄滅的模樣。
哼!還懂得收斂靈力,總算沒有讓本座白費功夫。
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簡單到幾近簡陋的屋子,位於靈力馬馬虎虎勉強算是充裕的山巔,只擺了一張床一個桌子兩張椅子。
兩個人住的房間嗎。
哼!
伸手將在床上疊著很齊整的被子拉開,抖在了玄霄的身上,他略略皺了眉,眼睛動了動,卻沒有醒來。
想了想,我又抖開另一床被子,也壓在了玄霄的身上。看著他皺得越發緊了些的眉頭,我有些不悅,卻似乎不是因為第一次照顧人卻被人嫌棄,而是因為其他的,我不懂的東西。
人類的身體,太脆弱了。
離開的時候,我看了站在房門的人一眼,冷哼一聲。
好好照顧玄霄,本座魔務繁忙,可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管他!
魔界的事務確實很是繁忙,溪風走了之後,最大的麻煩就是他留下的那一堆卷軸,我既為魔尊,自然是需要處理那些繁瑣之事。
……於是,其餘的魔將軍尋找溪風的期限被我縮短了許多。
我沒有再去其餘五界尋找所謂的對手,飛蓬仍未轉世,而以玄霄的資質和心性,不出百年,便是及不上飛蓬,亦是能成為一個好的對手。
而作為朋友,也是不錯的人選。
哼,至於人界的修仙門派所謂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過是人類敝帚自珍坐井觀天罷了,與玄霄同本座何干!
從魔紋那處時時能感受到玄霄的修為進度,他的靈力一日比一日精純,更是以著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認的速度增長了。
只,比之這些,我卻是似乎漸漸地將注意,轉移到了他偶有變化的情緒之上。
不是刻意為之,只在我發覺的時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不經意地,就是已經去關注著了。
這樣的變化,我不懂。
不過,哼,既然心中願意,那便隨心所欲,又如何。
玄霄的情緒時常是會生出些細小的波動,欲言又止之後的如鯁在喉一般,複雜倒也不難懂。有時,卻是生出些蒼茫回顧不見前路不見歸途的悵然,我不喜歡。
漸漸地我發現,這些悵然,一般都是在人界的夜晚之中,出現的。
……哼。
我與飛蓬,乃至我見過的大多數魔,都是心智堅強到冷硬的程度的,包括我自己,儘管溪風說我的心智其實有著很柔軟的地方被自己隱藏起來。
玄霄,卻是不一樣。他的心智堅定,卻不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