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言。”扎胡勒允諾,下拜道:“小將代主人謝過將軍厚賜。”
安寧扶起道:“胡漢本乃一家,何分彼此?某已有書發與賢王,約好夾擊鮮卑之事。軻比能此間軍馬,便需將軍作主了。”扎胡勒道:“自當奉命,但有時機某便引軍去襲其營,擊斬軻比能。但請將軍萬勿洩露。”安寧道:“將軍放心,某自理會得。”
扎胡勒辭去。安寧又道:“與將軍一番相交,更仰慕將軍文韜武略,適才薄禮簡陋,甚是汗顏,如蒙將軍不棄,願結作兄弟。”扎胡勒大喜,兩人就帳中結拜。安寧又贈無數明珠寶玉犀角黃金,皆賜予扎胡勒,道:“兄弟歸去,勿忘同盟之義。”扎胡勒便指天誓道:“倘有負心,身披萬刃而死!”兩將大笑,攜手出營,望見風雪飄飄,雲頭翻滾,安寧相送,遠出寨門,一程又一程,猶自不捨。
扎胡勒道:“大哥離營已遠,倘有戰事,如之奈何?”安寧道:“江南文秀之鄉,如書生之輩,皆以為愚兄乃暴虐莽撞之士,不肯往來。今日好容易結得金蘭兄弟,大慰平生,只可恨分別在即,不能久聚。”扎胡勒道:“大哥亦是南人,難怪如此多愁善感。似這天邊雲頭,亦免不了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何足為奇?待大哥擊退馬超,可來草原上,弟與大哥共同一醉。”
安寧大喜道:“兄弟保重,愚兄就此拜別。”扎胡勒下馬拜倒唱道:“天地初開的時候,天上有九個太陽,如今只剩下一個,黑夜初降的時候,天上有九輪月亮,如今只剩下一輪。大荊就是天上的太陽,匈奴就是晚上的月亮。太陽不棄月亮的溫柔,月亮禮讚太陽的光芒。……”蒼勁樸實的歌聲,迴盪在天地之間。
安寧也覺哽咽,大聲道:“願日月同輝,生生世世,永結盟好。”目送一騎白馬,隱在風雪之中,回聲隱隱傳來,安寧轉身圈馬返回冰城。
這時鮮于甫在城中早已魂不附體,躡手躡腳離了中軍主帳,便往城外行去。沿途兵士齊來查問,鮮于甫大叫道:“吾乃汝等將軍座上賓客,小卒無禮,焉敢攔我?”兵士聞得,各自散開。鮮于甫見此計生效,暗自得意,終是不敢多留,往城外急速行來。正遇安寧返回,心下一跳。安寧醉眼朦朧,顫聲道:“原來汝尚在城中,不可離去!”策馬追來。
鮮于甫大急,回身一撲,安寧醉後無力,被他推下馬去,就坐了安寧之馬,但聽得四面皆有人喊道:“捉奸細!捉奸細!”當下也顧不上去殺安寧,策馬便走。眾軍士追了一程,皆回城去了。鮮于甫匹馬奔到壽陽,泣告軻比能諸事。於是教:漠北荒原,化作修羅場所。西涼大將,身陷四面楚歌。畢竟後事如何,還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二回 安寧揮手安漠北 秋水發書定江南
上回說到鮮于甫自沙城逃出,回到壽陽,重見軻比能,具言扎胡勒與安寧結義,有偷襲壽陽之意,並欲回奏右賢王攻打遼西。軻比能橫眉怒眼,大叫道:“扎胡勒鼠賊,焉敢如此!”鮮于甫道:“等他下手,不如大王先下手為強!”軻比能稱善,盡起兵馬,徑投懸甕山來,路過晉陽城外,馬超不知何事,使馬岱前往探問,道是軻比能與扎胡勒反目成仇,相互攻殺。馬超大怒站起道:“胡虜無知,好勇鬥狠,大敵當前,怎能自相殘殺!”火速點起兵馬,前來阻止。
卻說鮮于甫與軻比能領數萬番兵來到懸甕山下,高聲搦戰。扎胡勒情知事洩,一面發書向安寧告急,一面下山迎戰,與鮮于甫交馬,未及十合,軻比能親領軍馬,鼓譟大進,扎胡勒心慌,退入山寨之中,關門據守,並不應戰。軻比能連番仰攻,皆被亂石阻住,只激得暴跳如雷,將一座山頭團團圍住,大聲辱罵,兩邊寨中兵馬來援,皆被鮮于甫殺退。扎胡勒只盼安寧來救。
俄而一軍趕到,卻是馬超。扎胡勒心涼了半截,單隻鮮卑兵馬便已難敵,如今更無逃生之望。馬超來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