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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海綿的手湊近裙子,本特殷勤地阻止了她——“例如,你看,就在裙子側縫下端的褶邊這裡有一塊汙漬。現在,假設這是一起謀殺案,而且我們認為穿這條裙子的人有嫌疑,那麼我們就會仔細研究這塊汙漬。”這時本特先生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透鏡,“然後,我會拿出一條溼手帕在邊緣處擦拭一下。”本特邊說邊做,“我會發現,你看,它變成紅色了。然後應該把裙子翻個面,我會看到汙漬滲透過去了,這時剪刀就派上用場了。”本特先生掏出一把小巧而鋒利的剪刀,“沿著裡面的接縫把這一小塊剪下來,就像這樣,然後把它裝進一個藥片盒。這樣——”一個藥片盒很神奇地被他從衣服裡面的口袋裡取了出來,“然後用幹膠帶把兩面封好,在上面寫上‘瑪麗?溫西小姐的裙子’以及時間。接下來我就可以直接將它送到倫敦請藥劑分析師化驗了。他會用顯微鏡進行觀察,然後告訴我這是一隻小兔子的血,或許還可以告訴我這塊血漬被弄上去多長時間了。這條線索有可能就到此結束。”本特揚揚得意地完成了他的演示,收回了他的修甲小剪刀,並且隨手將裝上了東西的藥片盒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噢,他錯了,先生。”艾倫認真地說,搖著她可愛的腦袋,“這是鳥兒的血,根本不是兔子的。小姐這麼告訴我的。為什麼要費事地拿著老舊、愚蠢的顯微鏡看來看去呢?直接向人打聽不是更快更省事嗎?”

“噢,我提到兔子,只是舉個例子。”本特先生說,“真是奇怪,她會在這上面弄上血漬。得跪在它旁邊才能弄成這樣啊。”

“是的。流了很多血,可憐的小東西,對嗎?肯定是某個人無意中射到它的。真不走運,上尉也是這樣,可憐的人。或許是阿巴斯諾特先生,他有時會在外面胡亂放槍。真是一團糟,這肯定不好洗,弄上去的時間太長了。我想從上尉被殺死那天起我就沒洗過衣服了,然後是法庭的傳喚——真可怕,這是——而且公爵也被帶走了!噢,真讓人沮喪。我想我有點兒神經過敏了。這兩天大家都這樣,然後小姐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讓我靠近她的衣櫥。‘噢,’她說,‘離衣櫥門遠點兒。你不知道它吱吱亂響嗎,我的頭疼死了,我的神經脆弱,不能忍受這個聲音’‘我只是打算把你的裙子拿去洗洗,小姐。’我說。‘不用操心我的裙子,走遠點兒,你在這裡坐立不安的,讓我的神經更加緊張。’她回答。我不明白她憑什麼可以這樣對待別人。做小姐不錯,脾氣不好可以被稱為神經崩潰。我知道,當我的丈夫,可憐的伯特在戰爭中死亡的時候,我遭受到可怕的打擊——哭得幾乎眼睛都瞎了;但是,老天!本特先生,我都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另外,和你、我、門口的柱子一樣,瑪麗小姐也並沒有多喜歡上尉一些。從來沒賞識過他,這是當時我和廚師說的,而她也同意我的看法。上尉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式,為人十分得體,當然,從來沒有說過不符合他身份的話——我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舉手投足都讓人很愉悅。他是一位英俊瀟灑的紳士,本特先生。”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泥漬和血跡(7)

“哈!”本特回答,“因此總的來說瑪麗小姐比起你的預期來顯得有些過分悲傷?”

“呃,說實話,本特先生,我認為這就是一個人的性情。她想透過結婚來脫離她的家庭。該死的汙跡!她和公爵從來不能融洽相處,戰爭期間,她獨自在倫敦度過了一段愜意的時間,從事醫護工作,同各種各樣奇怪的人交往,而這些人公爵完全不欣賞。後來有幾段*韻事,同一些身份十分低卑的小夥子交往,這都是廚師說的;其中一個骯髒的俄國人揚言要把我們都炸成碎片——似乎在戰爭中還沒有足夠的人給他炸!不管怎樣,公爵大吃一驚,停止對小姐的生活供給,並讓她回家。從那時開始,她就狂熱地想要跟著某個人離開,滿心都是這樣的想法。我可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