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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清被驟然打斷,也不見怪:“千華說的是,是我失言了。”

孫千華又把魏琛所說的嘉世和葉修的動態說了。他並非霸圖今日在藍溪閣的唯一一人,他說的這些,早有人對韓張二人說過,但兩人還是仔細聽他說完,韓文清徐徐說:“淨是鬼扯。葉修此人,既然是隻身退隱,怎會隨身帶著獨一無二的神兵利器。”

葉修雖然平日裡深入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尋常人難得一睹真容,可人在江湖總有幾個相熟的朋友或是相知的對手,而無論是他的朋友還是對手,韓文清都可忝列一席。於是他此言一出,引得張新傑和孫千華皆是點頭,而後張新傑又說:“信者自信。那魏道士,雖然玩的是些蠱惑人心的伎倆,也難得他擅於此道……此人的真實姓名和來歷,明日我就派人暗中打聽。”

兩件大事說完,孫千華無意多留,臨走前忽地想起一事,心裡覺得無甚緊要,但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關於藍溪閣,還有一事。”

韓文清知他素來謹慎周密,自從投入霸圖身任拾夜堂堂主,三年來凡是交派下去的事項從無遺漏,難得有什麼要再添補一番的時候。收到韓文清投來的目光,孫千華只說:“也不是什麼要事。就是那喻黃二人雖是兄弟,不知為何夜間睡在一張榻上。日後門主若要對藍溪閣有所圖謀,先擒得喻文州,或是上策。”

說話時他臉上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雙目間一片平和坦蕩。但也不知為何,說完這點在他看他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坐在一旁的韓文清與張新傑誰也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著他。他滿心不解,等了片刻,才聽見韓文清接過話來:“……兄弟之間抵足而眠,不足為奇。千華心細如髮,我知道了。”

“那我告辭了。”

韓張二人目送他離去,過了半晌,韓文清目光一偏,見張新傑端坐在旁,神色如常卻目光微垂,火燭之下,若不仔細看,斷然看不出他耳廓早已紅成一片。兩人心意相通甚久,韓文清又怎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索性陪他靜坐片刻,才走過去坐到他身側,低聲說:“他心如赤子,省不得。”

張新傑轉過臉來看他一眼:“把他問孫哲平的下落之事挑開也好。當年他易容來投,本就說好了各取所需,索性坦誠相見,這還少了猜忌。就是可惜這樣的人才,志比凌雲心如赤子,卻身在霸圖心懷百花,終是不能全為霸圖所用。”

韓文清沒想到他是說這個,想一想接著說下去,神色間並不見太多遺憾:“本也不必全為霸圖所用,牽扯糾結太深,到時候他真的要走,反而難了。”

“你覺得孫哲平未死?”

“不論生死,百花血仇早晚要報,到時就再沒孫千華,只有張佳樂了。”說到這裡他略一頓,又看向咫尺之遙的張新傑,“更何況,霸圖已有了‘石不轉’,其他的繁花蒲草,就算是再好,也只能開在別家門庭了。”

……

張佳樂從內院出來,也不知怎麼,張新傑聽說自己說完喻黃二人同睡一榻時那異樣的神情始終在眼前徘徊不去,這讓他心裡暗暗生出幾分戒備,他抬頭看看天色,雨是小了,可夜深得更重,而身上的夜行衣也幹了大半,他便想,既如此,那就再行一趟吧。

這第二次造訪自然是輕車熟路毫不費勁,再來到院內,還未走近,就聽見有極輕的聲響從臥房那一頭傳來。這聲響陌生之極,其中飽含著又是甜蜜又是焦灼的喘息與低語聲,可張佳樂雖然耳聰目明,這時也聽不清到底有什麼蹊蹺。他既不明所以,便乾脆無聲無息地走近了幾步,離得更近些,竟給他從中聽出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痛苦來。

這古怪的聲響聽得他莫名其妙,凝眉再聽,忽然就聽見雨聲中多出一道凌厲的破空聲——張佳樂本是武林中一流的暗器高手,聽聲辨位,只一抬手就把那破窗而出的暗器給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