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他牽扯不清。”她的心很矛盾。
“世事就像經緯線,誰也逃不了必須和某些事、某些人交會在一起的命運。”
“媽,我——”
“你敢說對他完全沒有感覺?”花月明在出院的當晚,就瞧見惜人和山口英夫通電話後的神情,還有暗喟的矛盾。
她是過來人,知道女兒早巳陷入,只是礙於她父親之死,而無法跨越那個障礙。
至於她的盤算,雖說不全然是為了惜人,但就目前的情勢而言,未嘗不是件好事。
其實,她並非真的瘋了。
也許在一開始,她曾因敏郎的遽逝而情緒失控,看似發瘋,但在看完他的遺書之後,她決定開始裝瘋。因為她發現安室全已暗中派遣一些黑道兄弟,試圖從她身上找出敏郎可能留下對他不利的隻字片語,甚至還派人跟蹤她,以確定她是否具有威脅性。
她知道憑一己之力,是無法與他抗衡的,唯有裝瘋賣傻,她們母女才可能有生路。
只是沒想到,她被送入了真正的瘋人院,慘遭小澤原那個變態瘋子的惡整!
總算老天有眼,山口烈焰的獨子適時出現,解救了她,而且對他們家的惜人也另眼相待,這糾纏不清的恩恩怨怨,終於可以有個了斷。
“媽——”花惜人雖然猶豫,但仍想說服母親離開日本。
“如果你敢說自己完全不在乎山口英夫,或是敢說不要為父親報仇,那我們就立刻整裝回臺灣!”花月明硬要惜人面對自己的心。
“我——”她無言以對。
在這段日子裡,山口英夫對她的態度若即若離,偏偏那些刻意疏離的態度中,她仍可以覷見他對自己的注目與關心。
她相信這一切不是她的幻想!
每當她孤單無助,或是夜深人靜的時刻,總會想起他對她的關心,以及兩人相處的情況。他的身影總在她心田盤踞不去。
她的姐妹淘曾說,如果她的心一直為同一個男人所盤踞,便是戀愛的徵兆。
但她對他,只有愛戀的徵兆而已嗎?
她知道不是的。
她清楚地瞭解,如果她決定把心獻給哪個男人,那人必定是山口英夫。
只是她無法強制山口英夫,如她對他這般思惹情牽。
她不懂他,也不確定他是否深愛自己,只確知她的心已為他淪陷。
逃避,是為了母親的安危,也是為了自己僅存的丁點尊嚴。
“媽,我們還是自救吧。”
花月明卻不容她猶豫。“惜人,給山口英夫打個電話,告訴他,你是田中敏郎的女兒,就說留意安室全這個人。至於他怎麼做,全看他的。當然你也可以藉此,測知他對你是否如我所說的,是個有心人。”
花惜人沒有吭氣,一顆心七上八下。
“撥吧。”
花惜人慢慢拿起電話,停頓了好一會兒,還是掛上電話。
“我親自去一趟好了。”她拖延道。
郊區外,一棟外觀不起眼的建築物裡,一群人靜靜地等待他們的主人到來。不到三分鐘,眾人立即發出一致的“恭迎幫主”聲。
在一聲聲的恭迎聲中,一名面無表情的短髮男子,疾步向前行,渾身冷殘之氣,就如冬日大雪,而那張異常消瘦的臉頰,讓他看上去,活像從地獄來的使者。
他終於在吶喊聲中坐上最前方的座位。手臂一抬,下方的人全合上了嘴。
他冷冷地掃視全場各個被訓練得表情一致的年輕臉孔,幽幽出聲:“這裡只能有一個頭。”
下方立刻響起附和聲:“絕情冥王!絕情冥王!絕情冥王!”
男子再度抬手,下方立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