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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走了進來:“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皺著眉頭?誰來的信?”

綺年回過神來,一邊把信紙遞給他一邊站起來幫他寬衣,又接瞭如鴛端上來的溫水和帕子替趙燕恆擦汗:“照這麼看似乎是有點功勞,可怎麼輪到哥哥押送呢?”

“這有什麼不解。”趙燕恆掃了幾眼就笑了,“永順伯快要伏誅,渝州知府自不想有人在旁分功。不過他也抹不掉舅兄的功勞,所以特意讓舅兄押送這些殘兵進京,給他個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免得讓人說他過河拆橋。不過這樣也好,舅兄的功勞總壓不過渝州知府,現在離開了,萬一永順伯本人沒有落網,也就沒舅兄什麼錯處了。”

“我總覺得——”綺年還是忍不住要皺皺眉,“哥哥是去做知縣的,這樣三天兩頭的拋了縣裡的事去跟著渝州知府拿人,自己份內的事該誰去做?他治下的百姓誰去管?”

趙燕恆含笑看了她一眼:“我的世子妃是腳踏實地的人,舅兄麼——就有幾分急功近利了。此次他固然是立了功,但皇上未必喜歡。正如世子妃說的,舅兄是將自己的本職棄之不顧了。唉,且看皇上怎麼說罷。”

皇上怎麼想,綺年是不知道,但半月之後這批殘黨押解進京之時,皇上卻是對周立年好一番褒獎。周立年在京中雖有住處,但家眷都不在,自要先去岳父府上拜見才是。

“皇上雖有褒獎的話,卻只賞了些金銀錦緞之物,你可知是為什麼?”吳若釗在書房之中,看著自己這個女婿,眉頭微皺。這女婿是有能耐的,可是未免有些浮躁。他是做學問的人,講究循序漸進基礎才能紮實,對周立年的做法並不十分欣賞。

周立年低頭道:“請岳父大人指教。”他確實有點迷糊,按說這是一件不算小的功勞,雖說主事的人不是他,但若沒有他,渝州知府未必這麼快就能把永順伯圍殲。雖然永順伯本人還沒有抓住,但他受了重傷,無醫無藥小命十之八…九保不住,就是能保住也成不了氣候了。皇上說了一通褒獎的話,卻沒有提升官的事,只賞了黃金五百兩,蜀錦二十匹,珍珠一合。手筆是不小,卻不是他想要的。

“你謀這任外放,究竟是想做什麼的?”吳若釗看他還算虛心受教,雖然暗暗嘆氣,還是點了他一句。畢竟是自己女婿,前途順遂了女兒才能跟著夫貴妻榮。

周立年怔了一怔,低頭想了一會兒,臉色漸漸變了,一揖到地:“多謝岳父大人,小婿這就離京回縣裡去,這三年外任必當盡心盡力。”皇帝知道他一心向上,但不喜歡他過於功利了。

吳若釗點了點頭:“好生做去,你若盡心,天也不負你。”已經在皇帝面前混個名兒熟了,若是政績再好些,朝中還有這些親戚們託舉著,何愁沒有前程呢?

“還有一句話,論理不該我說。”吳若釗眼睛看著牆上的字畫,淡淡地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如今既要修身,又要齊家,之後才能說得上別的……”

周立年低頭想了想,額上漸漸有汗浸出來,低聲道:“是,小婿明白了。”吳知雯這是不能忍受如鶯了,才借父親的嘴說出這句話來。他本以為給瞭如鶯那一番教訓她也就安分了,卻沒想到如鶯慫著周七太太寫信要跟他到任上去。周七太太到了之後,他以為吳知雯看在七太太的份上也就容瞭如鶯,卻想不到吳知雯已經不想忍受了。如今吳若釗說出這句話來,那如鶯要麼此後低頭做小伏低不敢有一絲妄想,要麼——就不能留了。

吳若釗送走了女婿,自己站在書房裡也有些發怔。他讓女婿治家,其實他自己在周立年這個年紀也根本沒有治好家。當初他也納了兩房姨娘,並未覺得有所不妥,可如今女兒出嫁,寫信回來說妾室因婆婆偏愛而在家中不安分,他才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