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和張淳張授吃了,如今這又嫌起從前吃的不好了。
“婆婆不理睬她,她就時常的說給我聽,還說如今三弟的親事有他姐姐照看著,該是能結一門好親事了。話裡話外都指著二弟和你家小姑的親事說話,恨不得給三弟尚個公主!”
綺年安慰她:“總比張淳嫁得不如意她天天抱怨你們強吧。”
冷玉如嘆道:“言之有理。而且她自覺張淳如今是世子夫人了,給三弟尋親事的事也都交給了她,倒省得我費力了。否則二弟一成親,保證她又怨言無數了。”趙燕好今年已經快十七歲,到了八月就要出嫁。張二太太對於侄子能娶到郡王之女既羨且妒,話裡話外沒少指責冷玉如只管大房不管二房,不替張授相一門親事,全不管張授的年紀才多大,與趙燕好是否相配。
綺年看冷玉如也不願多談婆家的事,便問道:“聽說伯母不在庵裡住了?”
冷玉如眉宇間不由得多了一絲笑意:“是,自從我回京,家裡的事鄭姨娘就不得出面了。”張殊的官職或者不算太高,卻是皇上眼中的新秀,頗有些實權。冷老爺如今拿這個女婿當寶一樣,張殊頭一回上門,看見居然是個姨娘出來招呼,臉立刻像鍋底一樣,險些起身就走。冷老爺不得不去青雲庵請回冷太太管家理事,鄭姨娘又哭又鬧,還向孃家大哥哭訴過,想借著恆山伯府出來說說話。可是恆山伯府如今極安分,怎肯為了一個姨娘生事?鄭姨娘撒潑打滾,最後只是讓冷老爺關在了房裡。後頭張殊把兩個大舅子一一審視了一番,覺得冷家老二還有幾分能才,就稍稍說了幾句話,讓他升了一升。冷家老二也還算不錯,雖然大才能沒有,但管那些文書之類瑣碎的小事卻是井井有條,在同僚之中名聲不錯,估摸著熬個三兩年還能再升呢。如此一來,鄭姨娘也就老實了,冷家過了這些年,終於又妻妾尊卑分明瞭。
兩個閨中好友說了半日的話,冷玉如是打著來商量張執與趙燕好的親事來的,在秦王妃那裡定下了正經日子才過來,也不好多坐,說了一會兒家中瑣事,又惦記了一番遠在山西的韓嫣,便起身帶著兒子告辭。固哥兒一手抓著匕首,一手拉著品姐兒的小衣裳叫著妹妹不肯放,最後眼淚汪汪地被冷玉如抱走了。
品姐兒的小衣裳都被拉歪了,卻也不哭不鬧,一臉淡定地玩著自己的小手,只在綺年把她抱起來之後才把注意力放到母親身上,咧開小嘴笑了。綺年忍不住抱著女兒親了又親,正逗得女兒咯咯笑起來的時候,如鸝一臉興奮地拿著封信進來了:“世子妃,是少奶奶的信。”
綺年拿過信來一看,是吳知雯寫來的。信裡先是說了幾句在任上的事,說是周立年因時常要與渝州知府一起入山追剿永順伯的殘兵敗將,恐吳知雯獨自在衙門裡住著害怕,將周七太太接到了衙門裡做伴,自然,如鶯也跟著過去了。
綺年手裡拿著薄薄的信紙,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周七太太是個重情分的人,當初受二房賙濟不少,如鶯如鵑兩個大丫鬟時常去給她送點東西,顯然這情份是一直記得。但如今如鶯已經是周立年的妾,倘若周七太太還總是記著情份維護著她,又置吳知雯於何地?若說恩情,吳若釗對周立年的提拔才是最要緊的。
“世子妃,出什麼事了?”如鸝原當這封信綺年看了會高興,卻不想她看了個雙眉緊皺,不由得心裡惴惴起來。
綺年搖搖頭,翻到第二張信紙去看。後頭卻是有好訊息,永順伯半月前被他們伏擊了一次,手下那千把人被殲掉絕大多數,永順伯本人被射傷,只帶了倖存數十人倉皇逃跑,但傷勢頗重,缺醫少藥只怕在山中堅持不了多久,渝州知府已經將擒到的幾個頭目押解京城,周立年負責押送,估摸著不日就要到京了。
又要進京?綺年開始還高興,看到後頭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沉吟之中聽到腳步聲,趙燕恆一掀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