韜討一樣東西。”
驤停下穿衣動作,回頭哂然瞥了英琭一眼,分明嘲諷:你從來都是‘豪奪’,今日居然用‘討要’,竟不知那麒麟要遭殃到何種程度。復輕笑反問:“他若不給呢?”——“簡單。我便劫走鴻公子與他做交換。”言罷擠擠眼睛笑得人神共憤。
驤緩緩為英祿別好束髮冠,瞟了他一眼譏刺道:“都道是‘女人心海底針’,遑論風流子之情,更有過之無不及。才指天畫地的表白什麼:心無旁騖,情不二許。轉眼希冀著左擁右抱齊人之福。這且不論,自家大嚼腥羶,反要旁人守的清湯寡水的。如此說來不出十年,西恆境內可望重建‘南國四百八十寺’的勝景了。”
“什麼寺····?”英琭未反應過來,追問道。——“你前面每破壞一樁姻緣,我就在後面建十座廟為你消煞祈福喲~~”
英琭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反手攬住驤的肩頭:“我素來就不信佛神,你覺得他們到時真會保佑我這個手拄屠刀的混世魔?”見驤隨之開顏而笑,復笑道:“我已經向西恆界內頒發明詔:英氏在我這一代,不會再行選秀納妃之舉。期望以此促進更多有情人結成眷屬。此後,他們明白了我的心意,亦不會再行此無為之舉。”終於,眼前一雙鳳目中閃動起欣喜之色。英琭直覺數日來的奔波勞頓都是值得。
簡單用過膳後,英琭重修了公文,又指令唐劭攜公文率領大隊,選捷徑直趨安奉方向。
又一封公文傳到安奉都護府。
獨孤澹踩著梯子攀著樹枝採摘櫻桃,謝琛拎著籃子在地面上等著。接到公文時,警覺性的先看了一眼印章,便隨口唸道:“儀端瑞光。擎韜,這印文中大有文章呢。”
獨孤澹手上一抖,櫻桃樹枝從手間彈出掃在眉角上,颳得生疼。謝琛一驚,忙撂下籃子招呼獨孤澹下來,又手扶著獨孤的頭仔細檢視。“堂堂封疆靖王,久在軍旅。今日竟著了草木的道兒····”——“還不是被你危言聳聽嚇得!”獨孤澹手按著痛處反譏道。“芷璘,倘或真如你所言,印有所屬。少不得要由你安撫住雨航那痴兒。此番必要有一場際會了。”
西恆使團到達提前一日,正使更是為奉節熟稔之人唐劭。兩下交接倒也顯得歡快祥和。只是帶隊出行的主要角色——西恆國主的行蹤,斷然算不得莊重。據正使回覆,國主攜友人去遊望鶴臺了。少時迴轉奉節城內,亦是直接入住到原在奉節故居。驛館之類的去處便留予商團人使用。
所謂故居系首任安奉督知府陸歆的舊宅,英琭以閒雲野鶴身份行走時,一直落足於此處。獨孤澹知道英琭素來秉性,就此後便預設將此間闢作西恆接洽專用所在。
英琭才不理旁人怎麼處置。此刻,他正將立於體前的人圍在雙臂之間,以免被高出的勁風侵到。
“放情而遊之,見未期之美景。當年家母與繼父為我取字‘放之’,意在教我放下舊時恩怨牽念,淡然釋然過此一生。驤兒卻給了我更切實的解讀。”——“九萬里風鵬正舉。你本是振翅沖天的能量,倒要因我受到束縛不得展翼。思想起來,終究是我拖累你。”
驤的口唇被溫暖的手輕輕蓋住,雙手隨之也被裹在英琭的大手中:“我心甘情願。就算是不作擊水揚風之態,就不能長空徜徉麼?想過麼,一鵬一鳳比翼翱翔,可不知要嫉妒死多少人呢,想著都覺得痛快!”
手搭著欄杆,抱擁著佳人;極目遠眺,心馳神往。英琭不禁悠然輕吟:“君子陽陽,左執簧,右招我由房,其樂只且。”——“君子陶陶,左執翿,右招我由敖,其樂只且。”驤倚著英琭輕輕續吟。
聽聞應和,英琭直是心花怒放,撈著驤的下頜揚起來,湊著頰邊狠狠印了一吻:“怎麼,鳳郎欲再搶一回金鵬大纛旗?”——“非也。我日思夜想,祈盼和風拂掠,纛旗靜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