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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愛上了這種食物,尤其愛上了這種路邊小店裡的氛圍,很溫馨,很溫暖。聽完後,我樂著對她說你可真算比較特殊的了,適應能力和抵抗力也算一流,僅一次就能習慣,說明你能在中國的任何角落裡生存下去,不必擔心。

眼前的久美子和回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若非要找變化的話,那就是她的頭髮好像染黑了,準確的說,染得比較接近黑了。給我們上課時,她是一頭過肩的微微染成金黃色的捲髮,現在染回黑色的她與那時相比好像沉穩了不少,成熟了不少。

鄰桌的四個年青人在拼酒。四個人看上去也就剛過二十歲的樣子,都是學生打扮,每個人喝得都是滿臉通紅,誰也不服誰。

看著他們,我想起了我大學時第一次和一個寢室的室友逃課跑到學校邊的一家小飯店喝酒的情形。上大學前,我基本上滴酒不沾,除了高中分班的那一天和幾個要好的哥們兒吃了一頓散夥飯少喝了點兒,不勝酒量的我喝得酩酊大醉,被母親足足唸叨了一個禮拜。

正式喝酒就是從大學開始,從此走上了這條“不歸路”。本來北方人就比較喜好酒物,一群總算脫離了父母管束的如同脫韁的野馬湊在一起更是沒有什麼可怕、可懼的。每一次都喝到昏天黑地,日月顛倒。

想那時,最誇張的人基本上月中旬就把父母給的生活費喝個精光,今天問這個要一張飯票,明天跟那個蹭一頓飯。待領到下一個月的新生活費後便馬上收起“寄人籬下”的可憐模樣,又開始呼朋喚友,組織酒局,投身到滾滾紅塵之中。四年大學結束,別的先不論,不少人都練成了一身的好酒量,應酬神功倒是修行得有模有樣。也別說,出了社會,還真是很有用武之地,也算是沒有白喝。

“對了,這個,請收下。”

久美子從皮包裡掏出一個扁扁的盒子,遞了過來。我說聲謝謝接到手中。本想還故作一下姿態,推託幾句讓你破費了之類的話語,或者臉上露出電視節目裡才能看到的驚喜表情,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來那麼虛的幹嗎;再說,萬一久美子又沒有聽懂“破費”的含義,她的老師只教過“破”,豈不是大大的不好了。不遠萬里從日本捎禮物送給你,張嘴就說“破”,會打擊到別人的熱情和好心的。

一個褐色的盒子,上面印了一行英文字母,意思我沒有看懂,但估計是品牌的名稱吧。掀開盒蓋,原來裡面裝著一個可隨身攜帶的記事本,米黃色外皮的記事本。翻開第一頁,正是今年的日曆。

“謝謝!很好看。”撫摸著米黃色的本皮,手感十分的柔順,軟軟的,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這個,很貴吧。”

“沒有,沒有。就是在普通書店買的,真的不貴。”後半句久美子是用日語說的。我和她交談,百分之七十以上還得靠日語。她的漢語雖說已有了不小的進步,但在某些問題的表述上,還是日語來得快,而且我理解起來也要比她用有限的漢語解釋快捷的多。

“謝謝。我會用的。”我特意在“用”字上加了重音。對面的久美子宛然一笑,點點頭。

“對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為什麼不在家多呆些日子,假期應該還有吧……”我想起了這個這幾天一直纏繞在心頭的疑問。

“哦,忘說了。”久美子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

“我回來是工作的。”

“工作?”我有些不解,難道又是去日語學校做教口語的臨時工?

“日語口語的工作?”

“不是。是酒店的工作。”

“酒店的?”我更加不解。什麼意思,那份工作是臨時工還是正式工,久美子的留學怎麼辦。

接下來久美子的話更加讓我吃了一驚。心裡的溫度一下子從桌上鐵爐子裡燒得燙紅的木炭跌成了室外房簷下結成的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