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犯吊死。那並不是一種令人愉快的風俗習慣,不過,那種做法被認為是在於阻止其他各種兇殺事件。而且,那種處決幹起來很快,沒有不必要的殘酷行為。
在這兒,他們把謀殺犯囚禁起來,一直等到這個特別的日子。那時候,當新的酒已經準備好了,人們就聚集起來。接著,一個三腳機器人就來了。那些謀殺犯被一個一個地從牢裡帶出來。每一個犯人都被賜給一個逃跑的機會。而每一個囚犯,都得被那個三腳機器人象獵取野獸那樣,被捕殺。那些人就一邊喝酒一邊看熱鬧,高興得象瘋子一樣。
這一年,有四個男子要被捕殺。通常只有兩個,或者是三個。因此,每一個人都顯得特別激動。新釀出的酒是濃烈的,而且大部分人已經喝飽了老酒。
這種傳說使我覺得很不舒服。我對弗裡茨說:“太陽一出來我們就走。我們不必呆在這兒看這種殘忍的追獵捕殺。”
弗裡茨鎮靜地看著我說:“但是我們必須去看,威爾。”
“我們非得去看一個三腳機器人為了消遣而殺人嗎?”我感到惱怒,我的話音裡就表現了出來。“即便那個人是個殺人犯,這種追獵捕殺也不會叫我覺得開心。”
“那也並不叫我覺得有趣。然而,那些三腳機器人所幹的任何一件事,對我們的委員會都可能是重要的。我們必須注意每一個細節,就象我們在那座怪物城市裡做的一樣。”
“那麼,你可以去看那種追獵捕殺,”我說。“我可要繼續朝前走,到下一個村子裡去。我會在那兒等你。”
“不行。”弗裡茨溫和但卻堅決地說。“已經關照過我們,要一道進行工作。在這兒和鄰村之間,任何事情都可能會發生。馬爾克斯可能會把他的一隻蹄子伸到洞裡去。那麼我就會跌下去,在摔下去的時候,我可能會跌斷了頸骨。”
我們管我們那兩匹驢子叫做馬爾克斯和莫里茨。這是在傳說故事中的兩個角色的名字,在德國是婦孺皆知的。由於弗裡茨的這種想法,我們倆都笑了。馬爾克斯走起路來是非常小心的,根本不會把蹄子踩到洞裡去。不過,弗裡茨說得對。我們倆不得不一起觀看這種殘酷的場面。我不能因為那件事叫人不愉快而躲避它。
“好吧,行,”我說。“不過,這種捕殺一結束,我們就立刻離開。我不想在這兒再過一夜了。”
弗裡茨朝那個客棧四周掃了一眼,當時我們就坐在那個客棧裡面。大部分人喝酒喝得太多了。他們唱歌唱得非常響,還敲打著桌子,把酒潑得一塌胡塗。
“我也不想再呆下去,”他說。
那個三腳機器人夜裡就來了。它一聲不響地站在鎮子外邊的一塊田裡。它使我想起了在賽會和競技會上那些三腳機器人。
旗幟在狹窄的街道上飄揚著。商販們在叫賣著熟食、緞帶和其他一些東西。有個人拿著一托盤的木製小人一樣的東西。那些玩意兒是三腳機器人模型;每一個三腳機器人模型的觸角一樣的手上,都抓著一個嚇壞了的人。那個商販好象是個快活的人。
後來,沿街走來一個滿臉慈祥、長著白鬍子的老農民。他給兩個孫子買了兩個模型,那兩個小孩不過六、七歲樣子。
有些人家的房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即將進行追獵捕殺的那塊場地。來看熱鬧的人可以在他們的一些視窗租上幾個座位。弗裡茨為我們租了兩個位子。價錢挺貴,不過連吃的帶酒全包在裡面了。
這時,人們變得越來越興奮。有人在猜想,這次追措捕殺究竟會持續多長時間。那個三腳機器人會不會馬上抓住每一個兇殺犯呢?我對這件事感覺好象有點遲鈍。然而,另一個人把這件事給我作了解釋。
“沒有一個人能徒步走得遠的;那倒是真的。不過,每一個謀殺犯都被賜給一匹馬。一個好的騎手,在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