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害怕過。總是懼怕就在她一眨眼之間,閻羅鬼差便乘機帶走他。
白天,她依舊上朝,之後,她便回到他的寢宮裡批閱奏摺。
夜裡,她下管吳嬤嬤再說什麼男女之別,她就是堅持要陪著他人眠。
段雲羅知道縱使她在外頭救了幾百個霍亂患者,若是司徒無豔真有一丁點損傷,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這日午時,正是醫者所謂氣灌於手少陰心經,血注於心髒之際。段雲羅替無豔扎完針,她靠在一旁牆面上,靜靜凝望著他。
無豔身上之霍亂疫疾,經過她幾帖藥方之醫治,已被祛除。
只不過他身子原就較常人體弱許多,兼以先前一年之積勞成疾,再加上這幾日替她代持朝政,日夜交相煎之下,才會這麼昏迷數日不醒。
她知道自個兒該好好保重,不能跟著他一塊垮了身子,可只要他一日不醒來,她便一天沒法子好好安眠安神啊。
“女帝,楚將軍及其妻子來探視攝致王。”女宮站在門外,低聲喚道。
“快請他們進來!”
段雲羅連忙起身相迎。
無豔昏迷後,她即刻通知他結拜兄弟楚狂人將軍進宮。
楚將軍一接到訊息,便帶著妻子諸葛小雨連夜趕來,這幾日皆住在宮裡,每日午後亦會來陪伴無豔說說話。
“叩見女——”楚狂人一進門,聲音洪亮地拱手為揖。
“楚兄,不必多禮。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當自己是無豔妻子,當你是無豔大哥。至於小雨,也只要喚我一聲雲羅姐姐即可。”段雲羅說道,屈膝回禮。
“雲羅姐姐,司徒無豔今天好點了嗎?”諸葛小雨跳到段雲羅身邊,一對圓澄眼珠認真地看著司徒無豔。
“和昨日一樣。”
“那就代表沒變差啊,很好、很好!”諸葛小雨一逕點頭,對著段雲羅又是一陣笑。
段雲羅被她的笑容影響,也不禁綻出一方笑容。
“無豔體力透支,這一、兩日應該便會醒來了。”段雲羅輕聲說道,心裡疚意若不說出口,實在難受得緊。“我不在的那幾日,他依舊日日早朝,替我將這些時日之各省奏摺全都批閱了一回,恐怕是日夜都不曾好好休息,才會累出這等病來。”
“無豔辛苦至此,偏偏他那幾日代政之舉,卻也讓官員間流傳著攝政王有竄位野心之語。”楚狂人說道,對於那些迂腐官員腦中汙穢想法,著實不痛快。
“司徒無豔若有竄位野心,當初直接自立為王不就得了。”諸葛小雨抓抓臉頰,奇怪地說道。
“那些內心有陰謀詭計之人,腦中自然都是陰謀詭計想法。當然多少也扯了一些無豔恐怕自己不足以鎮壓天下人,是故才找了女帝為傀儡之類的胡言亂語。”楚狂人魁梧如山身子,一板起臉孔,怒意便排山倒海而來。
“那路一人全都是糊塗蛋!無豔若不是為了迎雲羅姐姐回來,何必那麼煞費苦心。軍旅生涯,可沒他們想象那麼簡單,無豔這麼一個風吹就要倒的美人胚子,光是那行軍床,就夠折磨死他了。”
諸葛小雨雙手插腰,大聲說道,一臉想衝出去找人算賬之慷慨激昂模樣。
“怎麼,你才在軍營裡住了一段時曰,便以為自己無所不知了?”楚狂人濃眉一挑,笑望妻子一眼。
“軍營生活我是不清楚,不過大鍋菜倒是別有一番滋味。”貪嘴易餓之諸葛小雨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楚狂人擰了下貪吃小妻子圓嫩臉皮,惹得她哇哇大叫。
段雲羅握著無豔的手,心裡此時更加難受了。
無豔從沒提過那段徵軍之苦,可她心裡又豈會不知情?
以他身子虛弱程度,南北奔波根本是大忌。況且,以他個性,他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