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聽到喊聲,都有點詫異地轉頭看了過來。其中胡寬一見之下,一直認為很大可能要去了的二弟,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大喜過望:“二弟,你醒了?太好了!”
和他表現不一樣,年齡大一點的那名軍卒卻陰陰一笑,冷聲說道:“好你個胡寬,竟然敢騙我,你不是說這錢要當診金去救你弟弟的麼?”
說完,他又一指馬上要跑到近前的胡廣,大聲質問道:“這是昏迷在炕上要死的人麼?”
2 被惦記
胡寬這個時候那還顧得上邊上軍卒帶著威脅的問話,此時的他,眼裡只有自己的二弟。
他剛迎上兩步,胡廣就剛好跑到他面前。只見他放開捂在胸口褡褳上的手,伸長雙臂,一下抱住了喘息的胡廣,驚喜地大聲問道:“二弟,你好了?老天保佑,二弟好了!”
被大哥用力抱著,濃濃的親情包裹著胡廣,讓後世缺少親情的他很是感動。
不過他也沒有來及回味,就一把把胡寬推離身前,看著大哥依舊驚喜的臉,急切地問道:“丫丫呢?丫丫在哪裡?”
胡寬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轉為消失無蹤。他還沒來及說話,胡廣就看到了大哥胸口那褡褳鼓鼓的,這大概就是用丫丫換來的銅錢吧?
“呦呵,生死重逢似的,好像很感人的樣子!”隨著這話聲,邊上的兩名軍卒插到了哥倆的中間。
上下打量了下胡廣之後,一人又轉過頭去盯著胡寬,惡狠狠地威脅道:“現在胡二沒事了,就拿這袋子錢先抵了守備大人的利息!”
府谷縣城並不是太大,胡廣認識這兩名軍卒,是守備尤大貴養著的家丁。年紀比較大,說話的這個叫尤六,另外那個跟班沒說話的叫尤七。
他稍微扭頭看了下,邊上是一座茶館,正對著縣城的南門。茶館的門是開著的,裡面那張茶桌上還能看到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杯。門口的棚子裡還栓著兩匹戰馬,不時打著響鼻,冒著白氣。
根據原有的記憶,胡廣馬上便明白過來。南門的路直通黃河邊,過了黃河就是山西。那邊晉商過來做生意,都是要走南門,並且就在南門不遠的南市擺攤交易。
尤守備派家丁在這裡專門候著,遇到欠他錢的過來交易,往往會攔下人,搶貨搶錢。邊上那兩匹戰馬,就是預備著追人用的。
這次怕是看到大哥拿丫丫換了錢,就出來截住了大哥,想要大哥胸口褡褳裡的錢了。
如果只是原有的胡廣,或許這時候不敢不重視這兩名軍卒。可後世就不是普通人的胡廣,此時那會把兩名穿著破爛軍服的軍卒放在眼裡。他一把推開了尤六,盯著胡寬,再次大聲地喝道:“大哥,丫丫呢?”
尤六沒想到會被胡廣推開,一下楞了。要知道,在這府谷縣城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做,更何況是眼前這個毛頭小子。
而胡寬則想起自己的女兒已被自己賣了,傷神之下,也沒有在意,指著南城門道:“保德州那邊來的人,已經把丫丫帶走了。”
胡廣一聽,急了,連忙追問道:“他們離開多久了?”
眼下已是過了午時,要是今天不能追上的話,丫丫被隔壁省份的人買走,就很難再找回了。就算找到,贖回也會有很多困難。
胡寬還是有點失魂落魄地回答道:“走了好一會了,他們是馬車,我們兩條腿是追不上的!”
胡廣皺著眉頭,追不上也要追。
忽然,邊上的戰馬又是一個響鼻,讓胡廣眼前一亮,他大步往棚子走去,解了戰馬就出來,一邊翻身上馬一邊把另外一條韁繩丟給大哥道:“快,有馬就能追上的!”
胡寬下意識地一接韁繩,但人還楞在那裡。邊上那兩名軍卒看到胡廣這麼大膽的舉動,也傻在那裡,忘記了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