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不是什麼石頭人,說不動容是不可能的。
看著漫天煙火,舒婉實在好奇,“前朝習俗,未婚男女成親前不能見面,陛下如何對先皇后情深至此。”
聽到舒婉的話,祁淵轉過頭,眼底被煙火映照的璀璨生光。
“確實不能見面,但我可以常常見到她。”
祁淵說著話,目光看向下方的京城街市,“她不是甘心困於內宅的普通女子,她經常出門,只要想見,是常常能見到的。”
祁淵身為太子,手中的情報系統遍佈全國,從舒婉第一次代替她大哥舒毅參加考試的時候,祁淵就已經知道了丞相府的這一出鬧劇。
在此之前,祁淵對舒婉並沒有什麼心思。
畢竟,兩人初見的時候,祁淵也11歲,舒婉6歲,祁淵對舒婉的喜愛,只是單純覺得她可愛。
更何況,那時候,祁淵的太子之位坐的並不穩當,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對東宮虎視眈眈。
祁淵忙於朝政,怎麼會有心思分給兒女私情。
對於他來說,婚姻就是聯絡朝臣的手段罷了,無論太子妃是誰都可以。
可收到舒婉代替舒毅考中舉人的訊息後,祁淵還是對這個多年不見的未婚妻產生了一些興趣。
於是,在某一個春日的午後,祁淵心血來潮,便去丞相府看舒婉。
舒婉肯定也想不到,堂堂太子會站在牆角等著她回家。
那一天,舒婉剛以她大哥的名義,去參加了一個賽馬會。
因而回來的時候,舒婉是騎著馬回來的。
她一襲騎裝,颯颯英姿的穿過街道,春日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彷彿她整個人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然後,向來冷靜持重的祁淵,就做了他人生中第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爬了丞相府的圍牆。
彼時的舒婉,已經換下騎裝,穿回了女裝。
在自己的庭院裡,舒婉也沒有過多裝飾,穿了件簡單的淺綠色長裙,亭亭的立在一簇青竹旁,天然去雕飾,美得清塵脫俗,清新婉然。
微風吹來,帶起她額前的髮絲,也帶起竹葉沙沙作響。
一時間,祁淵都分不清,是竹葉響,還是他的心跳在響。
後來,關注舒婉的訊息,就變得理所應當。
舒婉到書院唸書,舒婉在山中學醫,舒婉深入軍營,每一個動作,都在祁淵眼皮底下。
每一個訊息報過來,都讓祁淵驚訝,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驚才絕豔的女子。
而這樣的女子,是他從小就定下婚約的妻子。
這個認知,讓長久孤身行走在權力漩渦裡的祁淵,有種暗中逢光的慶幸和喜悅。
他想要早日跟舒婉見面,即使民俗不許,但他是太子,想不遵守自然可以不遵守。
但正因為他是太子,所以他有了顧忌。
他太瞭解權力漩渦有多能吃掉一個鮮活的人,如今什麼都不知道的舒婉,過的開心又自由。
他怕暴露身份之後,舒婉會有所顧忌,丞相府也會有所顧忌。
他想,反正舒婉是他命定的妻子,早晚都會成為他相伴一生的人。
他可以忍,他願意等,只要舒婉開心。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生的遺憾。
他以為他是太子,他可以保護好舒婉,直到將舒婉娶回東宮,給予她這世間無上榮光。
然而舒婉冰冷的屍身,幾乎擊碎了他。
好在,上天不薄,終於將舒婉又送回來了。
祁淵說著話,轉過頭看向舒婉,“煙花好不好看?”
舒婉點頭,“好看。”
“那以後,每個月我都給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