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有三種立場。
以舒丞相為代表的激進派,強烈建議西征,想來其實也很正常,畢竟舒丞相的兩個兒子都在軍營,只有不斷的打仗,他們才會有更多的上升空間。
以戶部侍郎郭崇為代表的保守派,則強烈建議休戰,畢竟只要一打仗,戶部就要幾百萬幾百萬的往外掏銀子,誰都不想平白給自己增加這麼多事情。
剩下的都是中立派,不發表什麼意見,只等著祁淵給出最後的定論,然後再人云亦云。
“你們的理由都挺好。”祁淵坐在龍椅上俯視眾人,“那你們覺得,朕該聽誰的呢?”
“陛下乾坤獨斷,自有盛裁,臣等願意聽從陛下的決斷。”
舒丞相一帶頭,群臣都跪倒在地。
祁淵看著百官,半晌才開口,“朕覺得,該戰。”
舒丞相明顯舒了一口氣,“陛下聖明。”
“只是如今東部、南部戰事吃緊,西征將領不足”
“陛下,臣願意舉薦臣的兩個兒子,為國而戰是臣子的殊榮。”
“好,舒丞相大義。”祁淵拍了拍手,眸光深幽,“賜舒丞相護國公,舒毅為昭武將軍,領兵十萬,西征月氏。”
“遵旨。”
討論完這件大事,剩下的都是些人事變動的議題。
舒婉昨晚都已經看過摺子,此時倒也不是很感興趣。
她看向朝堂內站著的父兄,心中掀起不了什麼波瀾。
要說恨,現在也沒有多少了。
每個時代的人,都打著特定的時代印記,這是經濟基礎、社會觀念、傳統思想重重影響的。
與其說舒丞相將她當工具,她的兄長弟弟將她當工具,倒不用說,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都是工具。
似乎是察覺到舒婉的目光,舒丞相往這邊看了一眼。
但他站在大廳內,並不能直視帝王的方向,所以只是簡單一瞥。
但就是這一瞥,卻讓舒丞相心底隱隱浮起幾絲寒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朝臣們談論朝政,不知不覺的,時間便到了中午。
一般這種時候,祁淵都會給大家一個時辰的時間,吃完飯之後再繼續討論。
但今天,祁淵卻破天荒的放了大家的假,讓朝臣們中午就回去了。
等到群臣散去,祁淵並沒有帶舒婉回宮裡,而是和舒婉換了常服一起出宮。
算起來,舒婉回到這個時代,已經一個多月了。
但作為官家小姐和后妃,舒婉就沒有什麼出門的權力。
現在能夠可以好好在外面逛,舒婉很開心。
祁淵並不過份抑制商業發展,北陵皇朝的商業很繁榮,街道兩邊商鋪林立。
“有什麼想買的嗎?”祁淵跟在舒婉身後,“我付錢。”
“確實挺多的。”
舒婉是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會好好安排自己生活的人。
縱使如今身處謎團,前路漫漫,舒婉也想多買幾副漂亮的耳墜。
她挑的仔細,沒注意到祁淵靠近,等聞到祁淵身上的青竹香,頭頂已經被祁淵插了一支白玉木蘭。
兩人出宮都穿了男裝,所以此時,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個長得相當俊俏的男子,正柔情蜜意的哄著另一個男人。
老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許久,看在那支店內最貴的白玉簪子的份上,終於開口,“小公子戴這個簪子真好看,不然給您包下吧。”
“小公子?”祁淵重複一遍,再看舒婉此時的樣子,語氣裡帶了幾分笑意,“確實,那就都包起來吧。”
“好嘞!”
老闆樂得顛顛的,連忙包好首飾給了舒婉。
祁淵卻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