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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頁

關渝舟依舊不言不語,他只是沉默地看著懷裡的小狗,像在尋找著什麼,任由它四處亂拱,許久未剪的指甲勾得自己衣服出了線頭也沒有阻攔。

幾秒後,夏濯感覺自己一條腿毫無徵兆地被提了起來。

過近的呼吸略過腿間,夏濯不知是冷是熱,愣愣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放大的臉,掙扎著用短小的爪子去擋。

可他再能擋又能擋多少?正懵逼著,他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聲笑音。

不知確認了什麼,關渝舟含著笑,眼裡的情緒豐富起來。他指腹摩挲著夏濯的腿,目光停留在那片藏在絨毛下方磨滅不掉的小痣上,話裡有話道:「原來是公的。」

那笑容落在一旁幾個人眼中有種說不出的變態感。

褚津冷不防打了個寒顫,「公的怎麼了?」

還要替它絕育不成?

「沒什麼。」關渝舟摸了摸博美的臉,聲音倏地放輕多了,「分開在周圍找線索吧,其他樓層也都去看看。」

介誠問:「那要不分兩組,一組往上一組往下,節省點時間早點離開這樓。」

「你們去樓下,我和小狗去樓上轉轉。」關渝舟輕輕捋著狗毛,計劃清楚地把其他人都給支開。

介誠對這個結果無所謂,「行。」

夏濯被摸得有些舒服,小呼嚕打到一半,倏地想起哪裡不太對勁。

這樓裡不應該還有兩個原住民在嗎?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

幾人說話聲逐漸遠去,關渝舟揉了揉他的耳朵,這才問:「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夏濯推開他的手,明擺著不樂意搭理。

仇已經被他記在小本子上了。

關渝舟抱著他出了滿是血腥氣的小房間,「別生氣,不知者無罪,嗯?」

一小聲親吻迴蕩在耳畔,稍顯乾燥的兩片嘴唇觸過他髒亂的臉頰又很快離開,雖是最簡單的動作,卻也同樣令人心跳不止。

犬類優秀的聽力在此刻發揮了作用,悸動隨著嘴唇的震動而顫抖,火氣和委屈全都在這溫和的聲音裡化解了。

夏濯頭重腳輕地依靠著他的手心,一抬頭就能清楚地看見關渝舟臉頰上被自己蹭上的泥水,還有一個顯眼依舊存在的爪印。

「腿怎麼回事?」

夏濯抬起自己受傷的那隻爪子,胡亂比劃著名,也不知道怎麼告訴他裡面鑲了碎玻璃。

關渝舟看了他一會兒,只摸了摸他的下巴,嘆了句:「變成這樣也挺好。」

夏濯愣了愣,被那雙深邃的眼睛搞得無所遁形,只好仰著臉去看頭頂破舊的天花板。

現在的關渝舟哪還有先前的冷淡,眼裡也就只有他灰白的影子了,「很久之前我就有想過,要是你能縮小到巴掌大,無論我走到哪裡都能帶去多好。拋去人類的身份,沒有那麼多的約束,除了我誰都找不到你。」

夏濯心口一漲,他輕輕舔了舔關渝舟的手腕,不知是被說得心動了還是害怕後的求饒與討好,換來了低沉的笑。

「借了小狗的身體怎麼就真成了小狗似的……等你從這裡出去,我就把你藏起來。」關渝舟親了他的鼻子,聲音輕柔像在誘哄:「願意嗎?

「什麼都能給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哪怕你沒了身體只剩下靈魂,我也有足夠愛你的理由。

「好不好?」

夏濯隱隱覺得此時的關渝舟有些不對勁,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偏執,雖然語氣再平常不過,但那雙眼睛裡卻透出一閃即逝的紅色,像在上個夢境中他曾看見過的幻覺。

「說話。」關渝舟慢條斯理地捏了捏他的後頸。

這怎麼說?夏濯貼著他的手,許是燒得有點糊塗了,搖搖晃晃地就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