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白心匆匆掃了一眼外面擁擠的人群,視線一下子被一個深黑西裝的男人所吸引。
這個人好像是……
白心靠著自己敏銳的直覺,幾步追了上去。
那個人就像是消失在人海茫茫之中,再也沒了蹤跡。
白心閉上眼,回顧之前的畫面,從那個人鋒利的側面輪廓來看,似乎是她在醫院碰到的那個男人。
下班以後,白心回到了公寓裡。
她下意識踩在地毯上,卻發覺腳底下有一個什麼生硬的東西。
白心掀開地毯,一看,是一枚包裝精美的薄荷糖,上面有著濃烈的消毒水味道,很顯然對方做足了清潔工作,是在暗示白心——他得知了她所有的訊息,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樣的舉動,不失為是一種警告。
白心怕了,她倒退兩步,按響蘇牧的門鈴。
很快的,有人開啟門,問:“白小姐下班了?”
“蘇老師,救救我,我好像被盯上了。”
“我知道。”
“你知道?”
“從手法上來看,這個人自以為是的程度一點都不輸給你,換言之,就是……很囂張。”蘇牧淡然說,“進來吧,我做了晚飯,不介意可以再請你一頓。”
“嗯,謝謝。”白心當然沒有二話,幾步就進了屋子。
蘇牧原本想關門,後又倒退一步,取了個便利貼以及水筆,畫上了“∑i”的符號,貼在白心的門上。
白心不明就裡,問:“這是什麼意思?”
蘇牧說:“∑是求和的意思,i表示未知數,表示對他求和,我們得知道題型的性質。”
她恍然大悟,也就是蘇牧在幫她用這種蹩腳的方式詢問動機,畢竟她是被那個幕後的人盯上的物件。
是必須要她死,還是有所企圖?
白心再次關上門,坐到了餐桌前。
她絞著手指,坐立不安,連吃東西都喪失了味覺,舌尖只有鹹味,嘗不到回甘。
是她太緊張了,杞人憂天,危險還沒降臨就折騰自己。
蘇牧說:“做了點蛋羹,容易消化,對胃好,不吃飯總要吃兩口這個。”
白心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沒聽進去。
她木訥點頭,嚐了兩口,又放下了勺子,在想事情。
“又多了一名死者是嗎?”蘇牧在餐桌上談及這個並無半點不適,他吃飽了,拿紙巾捻了嘴角,清理碗碟上的殘渣。
“說實話,你怕嗎?”白心問蘇牧,“他是個殺人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盯上了我,總覺得,我會是下一個。”
白心害怕不是沒有道理,她是女性,符合標準,繼而又被警告。
蘇牧一言不發,他出門,從白心的門上扯下那張便利貼,上面除卻“∑i”符號,後面又加了一個“”,圖形是一個圓圈加一道橫杆,意為空集,即為無解。
也就是說,想求和,沒門。
那個人跟著她一直到了家門口,又添上了這樣一筆?
白心驚得汗溼脊背,她舔了舔下唇,問:“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回信?”
“因為我一直在觀察。”蘇牧說。
“觀察什麼?”
蘇牧把門關上,鎖好一切,才鄭重出聲:“觀察一切我感興趣的事情,包括這次的薄荷糖案件。幾天前,那個人就應該注意到你了,但他卻不知,你是在我的指引下推動案件發展。所以,在他跟蹤你的同時,就由我在暗處觀察他。而剛才,我在窗臺目睹了他跟蹤你的全過程。”
“這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白心說。
“差不多,”蘇牧說,“但是我想,他並不想殺害你,只是適當的給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