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恕罪。”梁文靖接了那風馳電掣的四刀,力盡筋疲,此時終於脫險,只覺小腿顫抖不已,欲要挪步,卻已不能。
白樸瞧出他的窘迫,微微一笑,伸手將他扶住,笑道:“千歲下次出門,還是帶上屬下的好。”不容梁文靖分辯,扶著他徑自回府,府前守衛見二人從外回來,無不驚詫。白樸將梁文靖扶到住所,說道:“千歲好好將息,再莫胡思亂想,韃子大兵壓境,還需千歲支撐。”說罷含笑退了。
梁文靖躺在床上,運氣數匝,總算緩過氣來,想到蕭冷那四刀,端地心跳如雷,好不後怕,忽又想道:“他說沒捉玉翎,難道玉翎自己走了,她對我那麼好,怎會不告而別呢?”他越想越覺疑惑,忽又忖道:“我走之時,月嬋姑娘也在房中,我去問問她,她或許知曉玉翎行蹤,也未可知。”
戰城南(7)
想著精神一振,翻身下床,推門而出,直奔王月嬋那座小樓,走近時,卻見那小樓黑漆漆的,絲毫光亮也無,梁文靖一驚:“莫非月嬋姑娘也不見了。”匆忙走近,卻見樓門虛掩,當即推門而入,忽聽一個嬌柔的聲音道:“是誰?”
梁文靖聽出是止雪的聲息,忙道:“止雪姑娘,是我。”止雪咦了一聲,掌起一盞燈火,望著他皺了皺眉,道:“你來做什麼?”梁文靖道:“我想見月嬋姑娘。”止雪微微冷笑,道:“你雖是天潢貴胄,也不是想見誰就見誰的。”
梁文靖見她神氣冷淡,大覺奇怪,若在以往,自然知難而退,但此時事關蕭玉翎下落,一咬牙,直奔樓上,止雪橫身阻攔,梁文靖展開“三三步”晃過,只一縱,便到樓上,忽見黑暗中火光一閃,點燃一盞紗燈,王月嬋端坐燈下,衣衫整齊,髮髻端莊,只是面無血色,秀目暗淡,絕似一尊豔鬼,驀地出現在黑暗之中。
梁文靖吃了一驚,忙道:“月嬋姑娘。”王月嬋一動不動,只淡淡地道:“請坐。”梁文靖只得坐下,王月嬋又道:“看茶。”止雪此時正趕上來,聞言憤憤下樓,端來茶水,在梁文靖門前重重一擱,又下樓去了。
梁文靖見她對自己如此怨恨,大惑不解,正要開口,卻聽王月嬋冷笑道:“你不用問,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梁文靖奇道:“難道姑娘能未卜先知。”
王月嬋悽然笑道:“還用未卜先知麼?我始終奇怪,你為何對我若即若離,敢情……敢情淮安千歲,一代賢王,竟是如此的風流多情,不但金屋藏嬌,藏的還是蒙古的嬌娃……”話未說完,手腕一痛,已被梁文靖扣住,只聽他顫聲道:“你知道她去了哪裡?”
王月嬋見他如此關切,儘管已哭了多次,淚水還是不爭氣地落下來,摔開他手,冷冷道:“我怎麼知道。”梁文靖心頭一急,猛地跪下,砰砰砰對她磕起頭來,口中道:“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求求你了。”
王月嬋又驚又怒,更覺傷心無比,忖道:“有道是‘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為了那異族女子,竟不惜向我這婦道人家下跪磕頭,足見他對那女子用情之深……”想著不勝悲慼,驀地心灰意冷起來,呆了一會兒,但見梁文靖只是磕頭,終於心一軟,伸手扶起他道:“兩年不見,你……你真是變多啦,罷了,你去找白先生,一切自然分明。”說到最後一句,忽又哽咽,不能成聲。
梁文靖呆了呆,猛然驚悟,轉身衝下樓去,直奔白樸住處,不料未走十步,忽見白樸笑吟吟從一座假山之前轉了出來。梁文靖一見是他,分外眼紅,嗖地縱上,喝道:“玉翎呢?”
白樸讓開他一撲,笑道:“我見千歲來此,便知道必然洩漏訊息,可惜啊可惜,我雖料到那蒙古女子在你房裡,卻料不到王姑娘也在,呵呵,千歲昨晚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可喜可賀。”
他一邊說話,一邊讓開梁文靖的撲擊,兩人左轉右轉,梁文靖盡展“三三步”,卻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