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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陛下莫怪。”

“啊……”劉禪張著嘴點點頭,目光中湧起一股失望的神情。

孔明微微皺著眉,輕輕地問身邊的子安:“車騎將軍的夫人我是識得的,怎麼會如此妙齡?”

子安低下身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先生還不知道吧?他的夫人前幾個月過世,現在這位,是一個月前新續的,據說,就是他府中的歌伎。”

孔明無語,眉鋒卻再未展開。

子安為孔明滿了一杯菊花酒,又小聲說:“先生,我看這個劉琰在軍營裡惹的事,又讓他白白就著風吃了。唉,自打回了成都,真個就老不正經了。”

孔明回過頭望了子安一眼,略帶責備。子安咳了一聲,不說話了。

天漸漸涼下來。張皇后不支,命人扶了去小息。

劉禪飲下一杯,感嘆著:“唉,奈何蜀地多美人,卻不入朕之宮帷。”孔明的心沉下去。

歡樂的筵席彷彿忽然安靜了許多,一些官員悄悄扭過臉來望望丞相,又連忙舉起酒樽支吾。孔明的面上仍是安詳的,甚至是微笑著,好像在欣賞著教坊樂師撫琴的動作。

劉琰面上炫耀的神色忽地就黯然了,對著年輕的帝王他無法發作,卻面滲威嚴地走上幾步,對著妙齡的新婦低喝道:“老夫道你技藝粗鄙,焉能入君王之目,還不退下!”

婦人埋下粉面,攢珠鳳釵微微顫動,一如香風拂過玉蕊,她款動柳腰,深深行禮:“妾婦胡氏,技藝雖薄,願以祝君永昌。”

劉禪站起身,執起金爵,他顯然已有了七分酒意:“夫人說哪裡話,此曲之妙,不下仙音,舞姿之殊漫,亦非凡品,但恨朕宮中教坊之眾,俱無此技。”

他說著,身軀微微晃動著,竟然徐步而下。

孔明迎著他站起身,亦舉起酒樽,笑對劉琰說:“我等共為陛下祈福,請飲此杯。”

“先生……”子安搶上來:“不能再飲了吧,會胃痛的。”

“哎——”劉禪果然轉身到孔明面前,伸手攔住子安:“相父一向怕飲酒誤事,今日重陽,盡歡於此,讓相父寬飲,朕親為相父上壽!幹!”他向著眾人舉起了金爵,眾人紛紛起立,孔明將酒微微舉舉,以示誠敬,又向子安送去一個安慰的眼神,隨之一飲而盡。

劉禪哈哈地笑著,“相父喝了,相父喝了,再來!”

申屠忙過來扶住他:“陛下,丞相不能再飲了。”

孔明卻仍微笑著:“申公公,我看今日一定要陛下盡興才是,只是麼……”他說著,笑著回望階下,“只是夜露深重,夫人們怕是倦了,不如讓娘娘率官眷們先回,我等方好盡興嘛。”

“對!朕今天,要一醉方休!”

侍從們扶著劉禪駕往別院,重擺小宴。張皇后奉旨引眾命婦回城。黃夫人拉住子安:“子安,千萬不能讓先生再喝了,聽到沒有,他要是有個好歹,仔細著一頓好打。”

子安連連點頭:“我知道,夫人放心吧。”

小宴風光雖不似前番盛大,倒是別有情趣,劉禪今天像是有說不盡的話。

“眾位愛卿,朕今日駕幸青城,一覽天府之秀色,真如,真如天宮之神人也!來!幹了!”

孔明用羽扇遮住杯,卻潑在地上。

劉禪放下一盞,抹抹嘴,“相父!你曾親至東吳,說建業虎踞龍蹯,帝王之宅,今觀此景,可比之乎?”

孔明笑著:“各有千秋,彼處靈秀,蜀地嫵媚,盡是好地方。”

“好地方!!”劉禪又執起杯來:“為好地方,幹了!”

申屠過來勸道:“陛下,丞相不能再喝了,陛下的量也足了,這菊花酒雖然不是烈酒,陛下卻也喝的不少了。”

“去你的,來相父,喝了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