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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回信終於抵達,他完美地將頭磕在鍵盤上,遍地開花。

他們拖起昏迷的他,血在他臉上燒起大火。

血紅櫻在他手指上飄蕩,沒有方向。

第二章

那麼多的花,那麼多的話,那麼多的人淚如雨下,溫暖不了他。

他是誰,誰是他?

他會醒來嗎?

病危通知單,一張,兩張,三四張。

校方想聯絡他的家人,才發現他只有一個姐姐寫在表中,山井蝶子,是個日本人的名字,但卻找不到她。他們去了他的家,熱鬧的花,高高的架,它們撐起他的家,可是沒人在家,天黑了,鄰居說一直只有他一個人住,房子太大。院子裡的花背景很複雜,隨意散在土地上,有名的,沒名的,高的,矮的,是野花。

他一個人,又是那麼靜靜的,只是眼睛不再眨。

他是郭震鋒,16歲,日籍留學生,天順大學大一計算機學院學生,身高175cm,不愛講話,不愛笑。喜歡一個人散步,在夕陽下。

那個姐姐是他7歲時的鄰居,後來回到日本,他就只剩下記憶裡的她。

關於誰是他的問題還是沒有回答,卻有一個人想要量量他的身價。那人是一個律師,正直善良,四個月前小鋒剛到中國,16歲的他便與律師簽下一紙協議,無論何時只要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並且一星期內沒有好轉,他就可以代理自己拍賣所有財產,律師可以獲得十萬的報酬,其它所有拍賣所得捐給國際孤兒救助中心,現在病危通知單已經叫囂了一個星期,還有新的不斷增援,是時候了,在他消失之前,他的一切都流向孩子,沒有爸爸媽媽。

房子,股票,存款,昂貴的古董傢俱,一樣一樣在那個沉睡的男子身後浮現,疑惑,不安。感動,心酸,他到底是誰,年僅16歲的他怎會擁有如此價格不菲的財產,獨自一人在那幢豪宅裡呼吸,有為何年紀輕輕要簽下如此協議,他在夢著,沉睡的他出現在太多嘈雜的報紙上,電視上,人們彷彿攻關的科學家一樣仔細解讀他已經純白的臉,到底寫著怎樣的過去。

他的家,500萬,拍賣師敲下所有人的疑惑,他仍在睡著,他的家和他的一切化成一串串數字,人們凝望著他,到底會怎樣?

所有的都不在了,他還在那,有個女人來接他。

一個滿臉溢著笑容的女人,看來四十多歲仍風韻盪漾的女人,她是小鋒日方學校的代表,接他回日本。太禮貌的點頭和鞠躬讓天順的校長受寵若驚,幾十分鐘的談話如沐春風,這個女人讓人著迷地相信,他屬於日本,她的笑容橫掃一切心底,她握了天順校長的手,最後的轉接。

她想帶他會日本,他是日本人,至少在她眼裡是,儘管四年前的他在中國生活了整整八年,她仍堅守現在的他屬於日本,屬於她。

她是井上純子,她叫他野藤龍一。

中國人正為這個俊美的日本男子對中國的嘔心瀝血的付出感動著,日本人,他是日本人,他就要被帶回日本了,帶不走的是他留在中國的那些血。

人們都在窺視他身後的風景,十六歲的他悠久的歷史。

答案揭曉前,她帶他回日本。龍一是她的,她告訴自己,死的或活的。

他又回到了日本,昏睡著。四年前他同樣帶著滿身傷痕從中國逃到日本。她對他溫暖的笑,他就停下來,聽她的話。日本成了他生命裡唯一溫暖的地方。他躺在長著櫻花樹的窗邊,櫻花瓣隨風飛來溫潤他的臉,清酒和生魚片,他一直喜愛的食物,還有全日本的國民都在祝福他,他們相信他是對的,他有著日本的國魂,並且在中國人面前綻放。

井上純子握他的左手,眼睛鎖在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她的手上也有一個幾乎相同的戒指,血紅櫻,她笑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