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擎韜即使不想過問,也不得不開口。”
慕超十指交叉輕輕在桌面上敲著:“這類藥物竟是如此烈性。馳兒也真是胡鬧了。”——“此物只是名字好聽些,其實藥力霸道,燒灼皮肉其痛非常人能忍受。在安遠分堂時見行刑的人用過。不過此物也有一個可取處。施藥處隨後長出的肌膚光潔異常。象沈馳這樣用的,實在損德。”
正說話間,見東來託著盛藥的盤子走過,驤起身出門接過藥盤,打發東來去提熱水,送到安置雨航的屋子。
“別···別看,髒···這豈是你做的事呢。”雨航抓著被子,不肯讓驤動手換藥“我自己··慢慢來就行了。”
驤有條不紊的摺疊好溼巾,擺好藥盒藥棉,回手牽住雨航:“你且好生躺著。我做了幾年遊擊衛,見多了血肉模糊的事,這點情形算什麼。來,咬著布巾,會有些疼,要把雙腳固定住才好。”說話間手上確也利索,把溼巾遞在雨航口齒間,輕加腹圍著把他雙腿固定在支架上。一手揉搓一手迅速抽出浸透血汙的藥棉,用溼巾擦淨傷處周圍,插進新藥棉。
雨航雖是口中銜著溼巾,兩手把住床欄,仍是疼的渾身慄抖冷汗密佈。待驤再次為他擦了汗,架好雙腿蓋好下體,雨航紅透了一張臉,只管牽著驤的手,卻不敢做聲。
驤見他欲言又止,便順著坐在床邊。“我替世子說句話,莫要難為他吧。他畢竟還年幼,遇事思量怎比得上你周全。或許呢,這次反倒幫了我。”雨航將驤的手抱在胸前“路上我醒了一次,看到是你抱著我,心裡真是歡喜的不行。想著如此···倒也值了。”
“你這麼說,倒不如扇我一耳光,我心裡好受些。也是我思慮不周,把事情想的太好了。”——雨航伸手按在驤的唇上“我說的是真心話。鬧了這麼一回,今後便無人再敢往我身上打主意,豈不是好事。”
“你想我還能讓你獨自住外面麼?明日超哥便領人把你的東西搬過來。我是懶得再裝樣子,你就此住進來吧。父母跟前,我會去解說。”——“當真嗎?!”雨航掙扎兩回沒能撐起身,愈發將手緊攥著驤的手,淚水也隨之迸流而下。
驤被他搞得開始慌亂忙笑著打岔:“罷了罷了,你這樣子倒讓我不知怎麼是好。”——“那你告訴我,世子用的藥,真的有那種效果?”見驤微微點了頭,雨航臉上隨之浮出一層喜悅“儀光,那就算給我個臉面,想辦法放了世子。說起來,他也是被我拼死反抗罵急了,才那樣···”
“罷了,等你好了再詳細說吧。哎,那日睿騏和你說了什麼,你竟臉紅成那樣?”——雨航聞言登時噗嗤一聲笑出聲:“騏王說:幸虧你極少飲酒了,不然···呵呵···我的那個東西,只怕要被你摘去泡了鹿鞭酒。”
驤也隨即笑噴了:“那你我就如他們之想,湊一對衣冠禽獸,好不好?”雨航大笑著往床內挪了挪,以便給驤流出些位置。
“皇帝詔曰:鸞儀都尉沈驤,醇正中直忠信為國,深慰朕心。特封為宣撫特使,即日攜親王儀仗,迎奉西恆國主和親使團入京。卿當慎處慎行之,勿負朕厚望。欽此——”
“臣,領旨。”驤雙手接過耀眼的卷軸,抬眼間丹陛上投射過來兩道目光,不禁咬咬牙“謝恩。”
所有朝臣都悶著頭不出聲,大閣領當殿點明瞭,沈驤在安遠其間曾與西恆國主有所交匯,特使人選自然不會再做他想。
散朝之後隨著眾人腳步出殿,剛走下幾級長階,一個年輕太監從身後鑽過來:“小沈大人留步。”以大小區分朔寧侯父子稱謂的習慣,必是來自於松延宮。“國舅爺奉太后召見已入松延宮覲見,關照小沈大人散朝後至松延宮侯見。奴才為您引路,這就請吧。”
時近巳時,日光照射已經當得起毒烈,瑤臺石階反射起光影,晃得睜不開眼睛。沈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