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二哥想的那樣。我是當真傾慕雨航才貌,絕無褻辱之心。何況二哥對他並無任何···約定承諾。我不在意他曾是小倌兒,日後亦可收他做側室給他個正經名分···”沈馳不無委屈的分辨。
“住口!蕭宇早已經趙大人簽發明文,是為良家子弟。如今是武靖王駕前文案幕卿,無冠之功名,其身份貴重豈是隨意任人褻辱的他為人隨性樂交,有都護郡王的面子,我必要對之禮敬有加。在爾等眼中竟看得如此不堪。”驤原本是負手立於沈馳面前,說道氣極處終是忍不住左右開弓往沈馳臉上裹了兩記耳光。“虧得你還舔著臉自稱學佛,實則全都學到狗肚子裡。竟不知‘觀人是佛,佛住己心;視人如糞土,自身則糞土不如’的禪語麼!沈馳你且聽真:莫要認定朔寧侯爵位日後鐵定就落在你頭上。似你這般紈絝作派,端要斷送父親英名。與其任你這等不成器的到處招搖,我隨後便可向皇上請罪,免了你襲爵資格。有朝一日將爵位蔭封一併交回朝廷。你憑自己的本事去掙你的前程去吧。也免得家中兩位哥哥受你牽連。”
沈馳早領教過沈驤在家主事的作風,一聽此言唬得目瞪口呆只是低頭跪著不敢再出聲。趙椿在旁看著好不難受,藉著清嗓子岔開沈驤的情緒。驤會意向旁側行幾步“趙大人還有旁的口供要問?若無遺漏即可將沈馳收監。家父那裡,驤自然會去說明,不會令大人為難。此外麼,在下與救人回來時違禁長街縱馬,或有殃及路人之事。就此一併向大人自述領罪,等候制裁。”
趙椿撫掌叫進差役,先行將沈馳帶出去,隨之袍袖一掃笑罵道:“莫要再給我添亂。我隨後把世子的口述整理一下,明日呈報早朝。儀光還是快回府去,走吧,再於此搗亂,看我喚人來拿板子打你出去。”
方至鸞衛小築所在街道,東來迎上來報知:侯府中有人往侯爺及安氏夫人跟前,報告了世子的事情,目下夫人親自來到新宅中,正與兩位公子說話,請二爺儘快回府。
一見面安氏夫人扯住沈驤,要他先說正事不必行禮。“超兒、琛兒已將事情大致說與為娘,你們父親著人帶來回復:說長公子所慮及處置都很得當,讓驤兒隨後一併拿主意就是。為娘想著該是過來看一下才安心,然琛兒適才說,傷的重且是不方便見的傷,既如此便等孩子身上大好了再見吧。驤兒,你爹爹常年在校場,為娘久病顧不上許多。經此一事見得馳兒終究是年幼無知,這家裡家外還要由你多幫著為娘才是。”
驤半蹲在安氏跟前雙手牽在安氏手中:“馳兒一直受松延宮督管,超哥琛哥對他常是無可奈何。這番闖禍傷人,孩兒身為兄長有教管不嚴之過。蕭公子本系官宦世家,受冤枉導致家破人亡,被迫淪落風塵。後雖沉冤得雪回覆良家子身份,終究是抹不去風塵經歷,今生無緣於仕途功名。安遠積年大案告破,他於其中起到作用,故此才得以歸在武靖王麾下,任職文案幕卿派駐京城。此番他無辜受傷,正逢西恆和親使團入京,同時於邊境之外陳兵虎視之際。若此時挑起朝廷與邊境橫生嫌隙,勢必漁利於他人。故看著安奉的顏面,必要作出姿態周全各方才好。”驤說著終究還是跪在安氏眼前,慕超、謝琛也隨之撩袍跪下。
安氏伸手將三人逐一扶起,牽著三人的手關照:“我的兒,快都起來,莫讓為娘再心疼。事已至此,你們兄弟掂量著處置,松延宮那方面有為娘去支應。驤兒這裡走動不及的,超兒琛兒便代他過來與為娘說。至於蕭公子,侯府自要給他個體面交代。”
回至府中已是新月如鉤。雨航還在昏睡,慕超勸慰著沈驤好歹吃了一碗雞絲粥,與謝琛一道安坐下來,聽慕超細加分說。
“馳兒從何得來的‘琉璃洗顏露’?”謝琛愕然的看著慕超。未等慕超回答,沈驤已恨得雙拳捶在桌面:“這個小畜生,幸虧用的量少,不然要讓他鬧出人命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