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動手,我們要把他們的茅棚拆掉。茅棚是個窩,窩在人還會來。如打起來,不要打他們頭上,打死人要抵命,要打就把他們手骨、腳骨打斷。我們的人如果怕死,半路上跑回來或上山躲起來,回來要和沙眾人一樣打。” 。 想看書來
5.苦難與爭鬥(4)
會後,大家一哄而上,而沙眾人陰雨天都在草棚裡休息。默不作聲地看著村坑、業嶺兩個大隊的人往山上衝。村坑大隊一位社員到草棚邊有意大聲挑釁地喊叫:“這山是公社劃給我們管理的,誰把我們的桐子苗挖掉了?”棚裡的一位老人從床上起來解釋說:“這山原來就是我們湖村人的,不是你們的。”村坑、業嶺兩個大隊的社員就開始打這位老人了。持續了一段時間,這場事件將要平息時,一位業嶺大隊的社員見茅棚裡有一支獵槍,就拿起獵槍煽動說:“沙眾人用槍打人了。”第二場更嚴重的械鬥事件再次興起。後來公社組委方火連得知,從上華趕來,事態才平息。事後,村坑、業嶺兩個大隊為掩蓋事實的真相,反而將沙眾大隊被打的五個社員捆綁起來,誣告他們用獵槍打人,送公社處理。
一場械鬥事件平息了,但三個大隊之間的矛盾激化了,人多地少的矛盾也更加加劇了。浙江省委組織部黨員電教中心主任童髮根埋在心底38年的家史更是令人同情和深思。我幾次來到他的辦公室,想探聽他的那段耐人尋味的童年,但他都閉口謝談,我無奈來到他的家鄉——臨歧鎮。
童髮根家不是移民,1964年,他的母親來到臨歧鎮過渡暫居。翌年冬,18歲的母親和22歲的父親未婚就生下發根,相隔一年髮根的妹妹也來到了人間。到了1969年,全縣鬧起了移民潮,插隊落戶的外公外婆見原同村同鄉後靠的鄉鄰鄉親、親朋好友都紛紛報名移遷江西,他們的心也動了:在這個大隊裡,人均只有兩分山地,一年勞動只能填飽半年的肚,何時有好日子?沒有一個盼頭。童髮根的外公外婆也就報了名,這時卻為難了童髮根的母親,父母只有自己這一個女兒,他們移到千里迢迢外的江西,老了誰照顧。但要離開丈夫,拋下一對六七歲的兒女,這份親情又怎麼能割捨掉。要兒女還是要父母,這難題擺在一個沒有文化,沒有出過山門的農村婦女面前,她整天以淚洗面……
我再次問起這位失去母愛的主任,他嘆了一口長氣後,悲傷地吐出一句話:“母親離開我們38年了,那離別之景我至今歷歷在目。”
童髮根思忖了一下,接著又深情地說:“1970年春節將至的一天,上午剛考試結束跨出校門就見到母親帶著6歲的妹妹在學校門口等我,這是我上學後的第一次享受到的待遇,但生死離別之感油然而生,我一個勁撲向媽媽的懷裡,叫了一聲:‘媽媽,你不要跟外公外婆走啊。’媽媽什麼話也沒有說,左手拉著妹妹,右手拉著我,跨過了一座木橋,來到村頭的路上。幾輛裝滿移民戶傢俱的貨車一下躍入了我的眼簾。我想一切完了,我們兄妹倆的雙手死死拉住媽媽,連聲呼喊著:‘媽媽,媽媽,我們不能沒有媽媽。’幾輛汽車的馬達聲響了,坐在車上的移民連聲叫著我媽媽的名字,快上車!快上車!汽車徐徐地離開了村莊……”
最後童髮根嘆息說:
“母親未婚先育這是父母的錯。38年了,我們兄妹倆再也沒有見到母親,我的父親至今還是單身一人,這一切又該怪誰呢?”
新安江水庫移民1960年大規模計劃移民結束後,上世紀零零碎碎的自遷、後靠、倒流就沒間斷過。
6.重遷(1)
東溪鄉馱塢裡村坐落在淳安縣首富的小金山旁,位於深山的一個盆地中。離淳安老縣城也只有15里路,土改時,人均畝,當時的“定產、定量、定購”的“三定”時代,這麼一個小村,每年向國家交售公餘糧五萬多斤。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