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也可以應付得來。”裴煜澤的手落在半空,他面無表情地說。
明晚聞言,心有些刺痛,卻笑出聲來:“你是什麼目的坐在酒桌上,我就是什麼目的。你真能撇的那麼清楚?”生意,一樣是為了生意,不過大小之分,輕重之分,卻沒有高下之分。
話不投機半句多。
再說他們之間沒有情分,離開了酒桌,就算天皇老子,也別想侮辱她。
她踉蹌地離開,轉身就走。
裴煜澤的腳步聲,就在後頭,她幾度回頭,都能看得到他,一臉肅穆冷淡,偏偏卻又跟她走同一條路。
而那輛保時捷,更是自始至終都尾隨著,保持著兩三米的距離。這種情況,要說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你回家並不是走這條路吧。”她沒好氣地說。
“條條大路通羅馬。”他丟下一句,很是無賴。“這條路,我不能走嗎?”
“你當然可以走。”她耐心用盡,駐足盼望,等待計程車的到來。穿著高筒靴走路,疲憊萬分。
“你臉色看來很差,不擅長喝酒,就不必攬活上身。”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猶如從地下傳來。
“裴煜澤,你夠了吧。”明晚怒不可遏,身體已經很不舒服,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他。“我從未犧牲任何珍貴的東西,去迎合別人,沒你說的那麼下作。”
他沒料到明晚會有這麼大反應,卻還是伸出手,扶住腳步踉蹌的明晚。“上車,出粗車最討厭接喝醉酒的客人。”
“你不怕我在你的車上吐得一塌糊塗?”明晚無法相信裴煜澤是毫無緣故地關心自己,至少她沒有那麼天真。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力把她拽到車旁邊去,似乎篤定了她不敢在他車裡胡作非為。
她心中很是抗拒,手腕處被男人的手抓的生疼,可又無法掙扎。把心一橫,她操起真皮挎包用力地打著他,包裡的東西掉了出來,滾了一地。
她真的是快崩潰了。
他卻始終都沒閃,像是木頭一樣動也不動。
“兩年不見,越來越兇悍了。變成母老虎,還有人敢要你嗎?”裴煜澤的眼角處浮現出一道紅痕,他卻不曾惱羞成怒,只是靜靜看著她,眼底的溫柔足以教人溺斃。
“你別管我,行不行?”明晚俯下身去,拾起一地的物品。她心中有氣,活像是叛逆期的學生。
裴煜澤沒再插手,卻也不肯離開,他的語氣變得很平淡。“明晚,我也不想管你。如果我能做得到的話。”
她徹底怔住了。
她不是看不到裴煜澤的改變,兩年前,他是人人口中高貴冷豔的裴少,他即便對自己有好感,也絕不會毫無底線地容忍自己。而現在,他卻處處關心,脾氣也收斂許多。
“我以為時間可以讓人淡忘一切,原來在我這裡,行不通。”他苦苦一笑,眼底不無痛楚。“看到你,我的心還是有感覺。”
明晚有些頭疼,她分不清是酒精留下的後遺症,抑或是他的這番表白太過費解,她一時半會兒無法解讀他的心思。
但換做其他女人,誰也抗拒不了裴煜澤此刻的神情,他深情款款,專一不二。
可她在裴家吃過虧。
裴煜澤也在她這兒吃過虧。
她如今回想,在一個人走出裴家的時候,她沒有留一滴眼淚。或許是習慣了——她總是不得不面臨突如其來的離別,而這種離別,不管她想不想,不管她有多難過,該走的人,從不會因為她的眼淚而留下。
比如她的母親,比如,楚北默。
她不知道對於裴煜澤而言,自己是否也是這種不可抗拒的離別。正因為這種離別太銘心刻骨,他才會念念不忘,誤以 那是……愛情,那是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