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秦國強大,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帝卷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天下有義之士,無不共同討伐,信陵君就是其中最赫赫有名的一位。慶卿你何不效仿於他,立下絕世功業,留下不朽之美名!”太子丹仍不死心,繼續勸說道。
“信陵君是人傑,可惜跳不出權勢鬥爭,只看魏王幾次欲置他於死地,便知他日後的下場絕對不會如現在那麼風光。”荊柯說道。
“慶卿目光如炬,的確看出當今之世,強秦已勢不可擋,只是我們身為燕國臣子,不得不逆天而行。”田光也輕聲嘆道。
“嬴政有豺狼之心,滅六國後必然會清除一切殘留的六國勢力,必然是腥風血雨,慶卿你是天下人,也該為天下人出份力啊!”太子丹繼續懇求道。
荊柯面上依舊毫無表情,沒有答話,卻聞閣樓外的賣藝女子彈得一手好琵琶,不由得輕聲和唱起來,讚道:“好手法,好曲調!”
太子丹面上陰晴不定,獨自走了出去。
外面得琵琶聲突然停了下來,隨後太子丹與那位琵琶女一起進來,席地而坐。
“姑娘彈的一手好琵琶,想來自幼苦練,才有如此之技藝!”荊柯微笑道。
“不敢,但剛才也聽聞了幾位大人的對話,心中有些迷惑,望你解答一二。”琵琶女神態從容的道。
“但說無妨。”荊柯一直都十分欣賞敬佩各個領域的高手,因為每種技藝到了頂峰,道路都是異常的曲折。
“大人認為我苦練這琵琶之技,為何?”琵琶女問道。
“小道為養家餬口,中道為知音人彈唱,上道為天下平民彈奏!”荊柯微一沉吟,然後答道。
“大人答的是,請問您一身本領,學成之後,莫非只為自己所謂的絕高境界,對一切事都不聞不問,為自己而活?”琵琶女言詞突然變得鋒利。
荊柯沉默不語。
“為天下人鳴不平,才是真正的絕頂劍客,否則也只是一個隱世劍客,永遠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中。”琵琶女似乎對荊柯有著相當的怨氣,每一句都針對荊柯。
荊柯依舊沉默不語。
“太子丹在我們燕國名聲極好,若無他,恐怕小女子已是某家大少的小妾,他為國為民,是個好人,將來也定是一位有為的君主。”琵琶女話鋒一轉,突然贊起了太子丹。
荊柯微微一笑,道:“姑娘,我沒有說過太子丹是壞人,否則我又焉能和他一起喝酒聊天。至於是否是位好君主,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對你們來說,嬴政猛如虎,惡如狼,但是對秦國百姓來說,也許是一位少見的明君。”
“秦國一國為重,還是六國為重?所謂君為輕,民為重,天下之人共同討伐強秦,可見秦國乃豺狼之國!”琵琶女據理力爭,與荊柯怒目對視,毫不畏懼。
“姑娘,你很有個性,但可惜不知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需強大起來,只倚*別人是沒有用的。秦國是自己強大起來的,沒有*任何國家的幫助。人也一樣,你若不自強,早晚會受災,我想太子丹也不能保護你一輩子。人,想要活著,尤其是想要活的比別人精彩,就要*自己,也只能*自己。”荊柯似乎也來了些興趣,和琵琶女辯論起來。
“看來大人十分自立自強自信,但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種本事,普通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就沒有要求的權力嗎?嬴政暴虐無道,天下無人不知,為何大人不肯出手相助?”琵琶女低聲問道。
“我不需要對天下人負責,只需要對我自己和我手中的劍負責。”荊柯冷冷的道。
“大人果然有夠冷血,只是秦國滅燕已成定居,我雖是一個弱女子,但也不會為秦人彈唱。”琵琶女面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