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沒有答話,腰間的配劍竟然自發躍出,握入他手中。
劍身是碧色,如一泓潭水,幽綠幽綠的,溢散出森森的寒氣。劍刃窄而鋒利,閃爍著絲絲白光。
“劍是好劍,只可惜不知主人的劍法是否配得上你這把好劍!”荊柯凝視著太子丹手中的寶劍,輕聲嘆道。
太子丹沒有再說話,似乎怕說話會洩了已經蓄積的強大氣勢,只看荊柯此刻依舊瀟灑從容,便知誰劍術高上一籌。
碧光沖天,轉而閃電般襲下,化為五道碧色劍氣,分別刺向荊柯五大要穴。
荊柯雖然護體罡氣深厚之至,卻也不敢貿然以身體硬扛著鋒利無比的寶劍發出的劍氣。
依舊是那柄鏽跡斑斑的鐵劍,依舊是沒有人看清楚這把鐵劍如何出鞘。
只是一道白色的劍芒劃破天空,並不眩目,也不刺眼,宛如流星,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
驚豔一劍,無可抗禦!
碧色劍光消散無影,太子丹‘噔噔噔’急退數步,額頭上的一縷黑髮已然被犀利無雙的劍氣絞為無數段,隨風而逝。
太子丹面上已然無一絲血色,望向荊柯的眼神變得十分驚恐。
“太子丹你生平暫無惡跡,我荊柯劍下之弒奸惡之徒,所以你才保全性命。現在,你們可以讓路了吧!”荊柯冷冷的道。
“你若答應和樊於期比試劍法,不會傷到他,我自然讓路。”太子丹正色道。
“高手比試,勝負在瞬息之間。我若答應了你,比劍時定心有旁騖,無法集中精神,自然會犯下錯誤。對一個和自己相若的高手犯錯,結果就是死。我還不想死,所以不能答應你。”荊柯答道。
“既然你不能答應我,那麼便是我沒有保護好樊於期將軍,使其受害,如此一來,我便是不義。行不義之事,如何苟活於天地間,就借慶卿之手,讓我魂飛離體!”太子丹悲聲道。
“還真沒有見過你這麼迂腐不化之人!何為義?你保得了樊於期將軍一時,能保得住他一世嗎?六國如今除了你們燕國以外,其他諸國都已經被秦國所滅,秦國大軍殺至,國破家亡,你那時還是否記得保護樊於期嗎?樊於期是一個將軍,也是一個劍客,他不需要別人的保護。”荊柯冷冷的說道。
“這……”太子丹被荊柯這一連串的發話給逼住了,說不出話來。
又是一輛馬車疾駛而來,停在眾人身旁。
簾布開啟,走下來一位老者,荊柯看著覺得有些眼熟,失聲道:“田大夫!”
得聞訊息後,趕來制止太子丹與荊柯比劍的正是田光,雖然他來晚了一步,但還是暫時化解了二人間暫時的矛盾與衝突,結伴入城。
第二十二章 說客琵琶女
附在荊柯體內的卓天宇的精神意識能感覺到荊柯的一切喜怒哀樂,但卻永遠只是一個旁觀者,無法影響荊柯的舉止,就像是在看電影一般,卻又隨著電影中的主角一起繼續人生的道路。
荊柯雖然可以無視於太子丹的存在,但卻必需給曾經救過自己的田光一些薄面,只得過了幾日幾夜的笙歌日子。
“慶卿,你劍術當世少有人敵,為何不效忠於某個諸侯國,那定是座上賓,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為何過著四處漂泊的流浪生活?”太子丹終於將心中的迷惑問出。
“我只為我自己而活,僅此而已。”荊柯淡淡的答道。
“我明白你,你不過是想在短暫的一生中,追尋劍道的及至。”田光微笑著說道。
“人生匆匆不過百年,眨眼間一切都成昨日黃花,惟有專心制於一物,才可至登峰造極之境,我痴於劍,所以忠於劍,任何人與人,國與國間的糾紛都無法誘使我改變初衷。”荊柯提到‘劍’時,雙目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