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梧,爾還有甚要說的麼,嗯?”
弘晴問案多回了,還真就少遇到似曹思科這麼能扯的貨色,心裡頭自是不耐得緊,然則此畢竟是公堂,還真就不好隨意訓斥證人的,也就只能是耐著性子聽完了其之解釋,而後面色一板,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朝著秦鳳梧便斷喝了一聲。
“小的冤枉啊,小的冤枉啊,小的實不曾行此惡事啊,晴貝勒,您可不能聽信讒言啊,小的冤枉啊……”
往地宮注水就已是死罪,以之陷害同僚更是罪加加罪,真要認了下來,不止秦鳳梧本人毫無活路可言,便是其一家老少,都一樣難逃死劫,這等情形下,秦鳳梧自是再怎麼著都不肯認將下來,只是一味地喊冤不已。
“冤枉?事實俱在,爾還敢虛言狡辯,來啊,拖出去,重打五十軍棍!”
這一聽秦鳳梧還在那兒謊話連篇,弘晴可就沒打算再跟其客氣了,一拍驚堂木,怒聲便斷喝了起來。
“喳!”
弘晴此令一下,一眾王府侍衛們立馬轟然應了諾,一擁而上,架起喊冤不止的秦鳳梧便往堂下拖了去,一見及此,齊世武臉色頓時又是一變,待要再出言阻攔,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愣是硬生生吞了回去,沒旁的,此時非彼時,先前弘晴不曾讓證人出面,他自是可以律法為依據,行攔阻之事實,可眼下麼,有了三個證人的口供,齊世武已是失去了阻攔的正當理由,再要多囉唣,不單會引來弘晴的雷霆震怒,鬧不好他自己都會因此事而吃了彈章,正因為此,哪怕心中極度的不安,齊世武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鳳梧被拖下了堂去。
“小的冤枉啊,哎呀,小的冤枉啊,哎呀呀……”
軍棍可不比板子,板子就算捱了,也就是屁股遭殃罷了,只要不打在要害上,也不致有死亡之危,可軍棍卻是不同,這玩意兒多挨幾下便有性命之憂,比起板子來說,這可是一天一地的區別,饒是秦鳳梧身材魁梧得很,可幾軍棍下來,也已是慘嚎連連,那等淒厲的嚎叫聲一起,當真令人心悸不已。
第377章 火候未至(二)
“哎呀呀,別打了,我招了,我全招了,別打了……”
板子打的是面,可軍棍打的卻是線,箇中的區別著實不小,加之一眾王府侍衛們下手極狠,僅僅十幾棍下來,秦鳳梧已是吃不消了,再不敢喊冤,哀嚎著求饒不已。
“拖上來!”
打軍棍只是手段,並非目的,既然秦鳳梧願招,弘晴自是不會過於己甚,拿起驚堂木一拍,已是高聲喝令了一嗓子。
“哎呀,哎呀……”
弘晴既是有令,行刑的眾王府侍衛們自不敢怠慢了去,又將皮開肉綻的秦鳳梧架上了堂來,重重往地上一摜,直疼得秦鳳梧面色慘白地呼疼不已。
“說罷,是何人指使爾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的?”
任憑秦鳳梧哀嚎得有多悽慘,弘晴卻是渾然不為所動,面色陰冷地發問了一句道。
“小的招了,小的招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實非得已啊,小的一家老少可都靠著小的養活啊,還請晴貝勒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吧?”
秦鳳梧吃打不過,自知招不招都是必死之局,可心裡頭還是存了一絲的僥倖,一邊可著勁地磕著頭,一邊苦苦地哀求著,雖不曾明言,實際上就是在與弘晴談條件。
“爾若是從實招了,本貝勒可以做主,饒你一家老小之性命,若再頑抗,定當抄滅九族,莫怪本貝勒言之不預。”
弘晴一向反對株連,尤其對抄滅九族更是反感得很,在弘晴看來,一人犯罪,該殺該剮,那都沒問題,可與不知情的親友又有何干,至於說到震懾作用麼,不能說沒有,可實際上卻是少得可憐,正因為此,弘晴自是可以饒過秦鳳梧的家小,至於其本人麼,那就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