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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秋野原

木叢後的暗中觀察的兩隻小貓咪,見舅舅與長姐平心靜氣地相對而座、共進早膳,便齊齊舒了口氣。

“思遠,我就說不用擔心的嘛,阿姐與王宗主的友情從來堅固,不會破碎。”謝少御拍拍身著朱雀玄底袍的王家小公子:“這麼多年了,他們兩個相處模式就那樣,針鋒相對沒少過,和好也是自然而然,絕對不會友盡的啦!”

“嗯。”王思遠點點頭:“我先前只是擔心,那晚舅舅態度過於強硬,謝姐姐會因此置氣。”

“阿姐那天,話也說得有些重,但我知道,她是不想再失去摯友。”謝少御嘆了口氣:“姬無羨,呸呸呸,姬狗子那紅顏禍水就不說了,早前蕭家哥哥在鍘月之徵中捐軀,阿姐將自己關在房中三天,哭了三天,我都不敢去看她。”

這次是王思遠拍拍謝少御的肩,無聲安慰。

“走吧,去醫部,活傀屍的事情還真是讓人腦殼疼。”

“紅紅兒的傷怎樣了?”比起活傀屍,王思遠更關心那隻紅蟒靈寵。

“放心吧,小紅已無大礙,最近天涼,我擔心它因傷而將冬眠期提前,阿姐就把它放在溫泉石室裡療養啦”

“我想先去看看它。”

“好,哥哥先帶你去看小紅。”

“嘁,少御你又來了,才大幾個月年齡差可以忽略不計啦!”

“嘿,認命吧小思遠,你都隨我喊我阿姐謝姐姐多少年了,何況再深究起來,你還該喊我一聲小叔叔,嘿嘿,所以別再糾結稱謂啦!”

“哼。”

“走啦走啦!”謝少御手臂搭上王少御的肩,排著他離開。

離開謝氏府邸的琴者,悠然行至金陵城郊蔚陽江畔時,已是傍晚,晚霞漫天,餘暉爍金。

江汀溼地有大片荻草,淺紫色的新花與白絨絨即將凋謝的舊花綿延開去,秋風拂過時,荻花如同雪海泛起淡紫波浪,發出簌簌聲響,天際瑰麗落霞開始湧動,雲氣聚散間,有白色鷗鷺群掠過。

戴著哭臉狐狸面具的琴者立在岸上,似乎被那片荻花匯成的雪海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從江面吹來的狂風,迅疾而涼寒,帶出一串風鈴清音,琴者白衣翻飛,如同優雅而立的白羽孤鷺。

然而他只是閉目稍時,復又睜開眼,似笑非笑道:“風使小姐,出來吧。”

手執桃花扇的少女從樹上躍下,笑道:“殿下真是感知力過人。”

皓腕一動,摺扇在她手中“啪”地一聲合起,周圍肆起的狂風亦驟然停止。

少女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顏如舜華,明眸赤瞳,有厚厚的齊劉海,雙鬢各別了朵茜色琉璃桃花,一頭長卷發由茜草色發繩高束成一個偏馬尾,垂落至胸前,隨著那身繡有的桃花紋的素色雲綾羅衣裙在風中搖曳,整個人看起來靈動可愛,如同二月裡芳華正盛的豆蔻。

“哈。”琴者輕笑一聲:“久遠前的稱呼,如同過去的名,已不屬於吾。”

“好吧,我改,主人。”

“嗯。”

巫寺月瞟了眼主人腰懸的銀鈴,笑得意味深長:“風鈴當環佩,主人知道風鈴代表永無止境的思念嘛?這是一時興起走混搭風?”

“說出你的來意。”

“主人有閒情賞花,想必事情已告一段落,你出來遊歷許久,等得城中的花兒們都快謝了,主人胡不歸矣?”

“所以,是曲伯讓你來的。”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主人,是啦,寺月不得你天天在外,我樂得輕鬆自在,然而曲伯卻是擔心得很。”巫寺月笑嘻嘻道。

“如此,吾是該回去了。”

“爽快,那還真是好棒棒。”巫寺月伸手比了個贊。

“未盡事宜,就請風的使者巫寺月小姐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