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未曾信任之人,何來背叛,何況,他將吾想見的人送來夢淮川,吾心甚悅。”
白衣道者持劍的手一滯,臉色微變,對方已是一個錯身閃至他身後,鋒芒寒白的劍身快如疾電,壓在其細白的脖頸上。
“吾之另一半啊,汝又為情所困了,”哭臉描金繪彩狐狸面具下的俊逸容顏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可惜逼命時刻,哪裡容得半點分心?”
浮夢生握劍的手緊了緊,懷中銅鏡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浮夢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這是你在金陵城中給我的符紙,我寫了你的名,默唸了不止一次,一定能聯絡上你的,對嗎?”
白衣道者清俊容顏恢復了往日的溫和神色,淡琉璃色的眸子亦有無盡的繾綣眷戀,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鏡子那邊傳來的聲音。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能聽到了。”
浮夢生閉上眼睛,身後的狐狸面具男子嘴角微揚,與那張狐狸哭臉形成一個詭異的映襯。
當初在明月山,副體還是桃花樹形態時,只吸納了蘭羲之拋棄的部分,善魂與對姬無羨的愛意一分未少。
蘭羲之記憶的幸魂追尋他的足跡,一路跟到蓮塢山,浮夢生這具身體卻是出自本能地排斥著,幸魂遲遲未能寄體。
直到失去意識,被鬼市之主將幸魂強行歸位,放置洪澤湖冰棺內養護,姬無羨被鬼市引到那裡時,曇華一夢中,幸魂迴歸時。
曇華一夢,是為執念成魔障,那是姬無羨的執念,又何嘗不是他的虛妄夢境,他的心魔更甚,即便沉溺其間永不醒來,也要對方在蘭羲之浮夢生中做一個選擇。
明月山中的丹修浮夢生,世事於他,應似飛鴻踏雪泥,人生到處是從容,只是情字何解?他也不知。
為除魔禍入江湖,無需增減一筆,就是為姬無羨入這江湖,一路至今,他真的已為情所困,卻又甘之如飴。
好友,如果道子只是曉月星沉浮夢生該多好。
沒有如果,吾之另一半,汝註定只能活在破曉前的永夜中。
“你留給我的信,我看了,”那邊並不知道桃花樹下的情形,久久沒有等到浮夢生的回應,激動又小心翼翼的聲音頓了頓,“我有很多話想當面說,請你等我,我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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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去留,棚頭傀儡。一線斷時,落落磊磊。”
—原句出自日本著名能劇師世阿彌的能劇《花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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