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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付了錢,就走了。

聽了這話,他只好擰轉韁繩,失魂落魄地回到屋裡。

初春的陽光柔和地灑過窗欞,窗外傳來一陣輕快的鳥鳴。

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頭腦一片空白。

身子原本虛弱,被那桶井水一淋,再加上昨天酒後在地上睡了一夜,沾了冷氣。到了下午,他渾身便開始發起了高熱。

他本想咬著牙起床,給自己找一點藥。無奈頭昏腦漲,身子發軟,便索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半夜裡他渾身滾燙,口乾舌燥,想喝水,眼皮子卻沉重地睜不開。手伸到桌前亂摸了一氣,沒摸到水杯。只好繼續矇頭昏睡。

也不知睡到什麼時候,突然有個人使勁地搖著他的身子。

他勉強睜開眼,天早已大亮,一個穿青袍的中年人站在面前。

他糊里糊塗地問道:“閣下是誰?怎麼跑到我的屋子裡來啦?”

那人道:“林大夫,你不認得我啦?我是昨天你掛招牌時,跟你說話的那個人啊。我姓費,叫費謙。”

慕容無風閉上眼,道:“不管費錢還是不費錢,今天我不開張。”

費謙大聲道:“喂!你這人說話怎麼不算數哪?昨天你明明答應替我妹妹看病的。”

憑他說得舌爛口焦,慕容無風倒頭就睡,再也不理他了。

“現在都快下午了!你怎麼還不起床?有你這麼懶的大夫麼?我大老遠地帶著病人過來,容易麼?姓林的,你今天究竟看不看病人?”費謙氣得叉起腰,站在他床邊破口大罵。

他的嗓門奇大無比,吼得慕容無風根本睡不著。

卻聽見一個極細小,極秀氣的聲音輕聲道:“哥,我……我們還是走罷。這位大夫……我看他是病了。”

“病了?胡說,他自己就是大夫,怎麼會生病?”

“你看人家臉都是通紅的……莫不是正……正發著燒?”

費謙將手往慕容無風額上一摸,嚇了一跳,道:“他果然病了。”

便又推了推他,道:“喂,你在這裡有什麼親戚沒有?我替你去叫他來。你病了,總得有個人照顧你才好。”

慕容無風無法,只好睜開眼,卻見費謙身後站著一個小個子的女孩子,頭上帶著一頂大帽子。那女孩子一張瓜子臉,眉清目秀,身材與荷衣相仿。

一想到荷衣,他頭一昏,又閉上了眼睛。

女孩子道:“哥,咱們走罷。他好象病得不輕。咱們過……過幾天再來。”

費謙無法,正欲轉身,卻見慕容無風坐了起來。

“大夫,你沒事罷?”他試探著問道。

“沒事,偶感風寒而已。”慕容無風咳嗽了兩聲,道:“抱歉,我無法下床。麻煩你搬張椅子過來,叫病人坐到我面前。”

他連忙找了一把椅子,道:“小敏,過來,坐在這兒。”

那女子遲疑著,滿臉羞得通紅,一步三蹭地走了過去,坐在椅子。

慕容無風漠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對費謙道:“勞架端一盆水過來,我要淨手。”

他仔細地洗了洗手,拿細絹拭淨。

“今年多大了?”他一邊拿脈,一邊問道。

女子怯生生地道:“十五。”

“把帽子揭下來。”他又道。

她的臉更紅了。垂著頭,猶豫良久,揭開帽子。

她的頭上長滿了瘌癧,連一根頭髮也沒有。

他痴痴地望著那一頭高一個,低一個,惡瘡一般醜陋的大疤,不知為什麼,思緒飄了出去,又想起了荷衣。

過了一會兒,他緩過神來,便從一旁的書桌上拿起一隻毛筆,蘸了些硃砂。將她的頭上的疤一個挨著一個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