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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你睡睡就知道了,要是火燒得旺,就像烙餅一樣。”

“烙——餅——?”看來得等久美子自己睡過了才會知道什麼是“烙”。

“我反正是十有*要蹬被子的,享受不了那福氣。”

我很不擅長睡在火炕上,要是炕頭,一宿基本上不是烙就是烤;即使好不容易睡著了,往往一覺醒來大半個肩膀也會露在外面。

壞了,要是久美子也是大半個膀子露在外面,又沒穿睡衣,豈不是*走到姥姥家去了,一火炕人的臉都得丟盡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五十上 原味自然飯香噴 教導傳承尤可貴

久美子不但在火炕上睡得香甜,農村大鍋裡烀出來的滾豆乾飯也讓她流連忘返,吃了一碗之後甚至要盛第二碗,只是肚子實在裝不下了這才恨恨作罷。我由於在火炕上翻騰了大半夜所以此時只能連連打著哈欠在一旁嫉妒久美子的好胃口,不解她為何總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出手,那超強的適應能力實在讓我折服,而平時卻在最稀鬆平常的地方敗下陣來,我有些號不准她的脈搏。

餃子是肯定要吃的,但姥姥特意為了久美子的到來做了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滾豆乾飯,配上白菜粉條燉鮮豆腐,可把久美子吃舒服了,尤其是鮮豆腐簡直讓她止不住筷兒,連連驚呼是她人生中吃到的最鮮美的豆腐,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鮮豆腐其實就是普普通通的滷水點豆腐,要是論起工藝和其他豆腐店沒有任何區別;而與姥姥家隔著一條街的那戶姓郭的人家已經在這個小鎮裡世代三代憑著祖傳的手藝為街坊鄰居做著被當地人稱為“鮮豆腐”的豆腐。我分析可能就是郭家的豆腐房的空氣中有著某種特別的細菌,就像是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一樣,腳上長著某種發酵的細菌最適合醃菜,以至於每年到了秋冬季總有一陣被各家搶來搶去奉為上賓的好光景可打。我想大概這二者的原理是基本相同的。

小鎮上的居民無論是地主富農還是貧苦百姓,無論是皇帝在位還是時至今日,連續三代都是吃著老郭家的鮮豆腐活完一生的。一年四季都吃,各種烹調方法,熬菜燉菜可以吃,蘸著農村大醬可以吃,趁著熱乎勁未散啃上兩口也是鮮美,反正怎麼吃都有道理,怎麼吃都是一個“鮮”字。尤其是姥姥今天早上起來特意燉的這鍋白菜粉條鮮豆腐,可以說把老郭家的鮮豆腐的鮮勁兒發揮到了極致,再切上條狀的五花肉扔進去一起就著柴火慢慢咕嘟,絕對是天下一品,在我看來比大酒樓裡的燕窩魚翅鮑魚強多了。

“久美子,這菜咋樣啊,還對胃口不?”姥姥的口音比較重,久美子得透過我的翻譯才能與她交流。

“好吃!好吃!”久美子使勁點頭。

“好吃就多吃些!哎呀,你看你們日本閨女長得多單薄,身上哪兒有肉,一陣風颳過來還不把你們卷跑了!多吃!”

姥姥不容分說又到鍋裡給久美子的菜碗裡盛了幾大勺子,特意揀了幾大條豬五花擱到了上面,看得久美子“毛骨悚然”,因為那上面白白的厚厚的脂肪部分別說久美子了,就連我都吃不下幾塊。

“謝謝姥姥!”久美子又不好意思給肉扒拉出去,有些犯難。我看到她的窘相就把她的菜碗奪了過來,將肉條夾到了自己的碗裡。

日本人吃飯有個講究,只要是主人準備好的料理,不管是不是喜歡,有沒有忌口的,都要儘量吃光;如果剩下了則是對主人的不敬,一是表示菜不合胃口,二來也是對糧食的糟蹋浪費,是要被人家瞧不起的。

這一點中日兩國正好相反。我們是主人或宴請方一定要把菜備足,多多益善,所以每逢請客聚會圓桌上都是碟子摞碟子盤子挨盤子,有時摞一層還不夠,還得再摞一層,這樣才算熱情招待;而客人或被宴請方也不能把菜掃光,否則主人臉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