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好的羊排。皺了皺眉說了聲謝謝,德拉科叉起其中一塊往嘴裡塞,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教員席的中央瞟去,屬於校長的那張椅子已經空了。
一忘皆空……到底是為什麼?德拉科有些絕望地想。
難道說萬事通小姐說對了,他的教父是因為不想讓他在這樣的時候被戀情絆住手腳才用咒語使他忘記了喜歡的人。
放下了刀叉,德拉科已經沒有胃口了,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
糟透了。
回到寢室後德拉科隨手把波特扔在了沙發上,自己則躲進了帷幔裡,用上了封閉咒不能被看到和聽到。不過他顯然低估了格蘭芬多的混蛋程度,或者說波特的。帷幔被拉開了,僅僅在五分鐘之後。
“波特,難道你已經墮落到連尊重隱私這樣起碼的禮節都做不到了嗎?”德拉科撤銷了咒語狠狠瞪著眼前那雙棕黃色的眼睛。不過從心底裡他卻在感激,感激波特把他從無盡的胡思亂想中拉出來,最好接下去他能跟自己吵上一架,哦——幹上一架那就再好不過了,他需要發洩。出於這樣的心理,德拉科的眼神更加兇狠了。
哈利顯然沒有意識到一點。他先是很誠懇地道了歉為了他的魯莽和不尊重隱私,儘管因為封閉咒的關係他拉開帷幔看到的只是一張空床,然後告訴德拉科他的眼睛很不舒服。
“眼睛?”
“是啊,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太乾了。”哈利不停地眨著眼,努力剋制著不去用手揉它們,“你給我的藥水已經滴完了,我想問問是不是還有。”
“藥水?什麼藥水?”德拉科有點懵,他一點也記不起,完全麼有印象。接著他看到了哈利遞給他的空藥劑瓶。墨綠色的水晶瓶,瓶底還刻著馬爾福家的家徽,他清楚地記得這是五年級他送給斯內普的聖誕節禮物一整套藥劑瓶中的其中一個。
所以,藥水出自斯內普,而他的無印象則是遺忘咒的功勞。
德拉科把瓶子收了起來,在告訴哈利以後在寢室裡可以摘掉隱形眼鏡用麻瓜的藥水泡起來之後,就重新拉起了帷幔。
時間匆匆如流水,轉眼已經到了十月的最後一天。在黑魔王控制了大半的霍格沃茲城堡一切娛樂活動都被取消了的現今,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見鬼的萬聖節舞會了。學生們抱怨歸抱怨,晚餐過後還是老老實實地排著隊由男女級長領著回了各自的公共休息室,畢竟他們中間沒有人能夠像韋斯萊雙胞胎兄弟那麼有勇氣公然反抗,卡羅兄妹也不是空有其表的粉紅蛤蟆烏姆裡奇。
晚上十點整,宵禁時間。
本應該待在公共休息室或者寢室的德拉科,卻一反常態出現在了地窖原魔藥教授辦公室的門外,手裡攥著五天前從波特那裡拿到的藥劑瓶。
那扇棕色的門在德拉科正準備敲的時候無聲無息地開啟了。德拉科微微有些吃驚,但吃驚過後是瞭然,教授們的辦公室門前總會佈置幾個警示咒語。他整了整袖子,走了進去。
裝飾已經改變了,多了一組沙發和一張軟手扶椅。這是必然的,距離他上次進來已經過去太久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德拉科的胃裡沉甸甸的像是裝了一個稱砣,十分得不好受。
“我假設馬爾福先生違反校規出現在這裡並不是為了發呆?”斯內普低沉的聲音傳來。
德拉科順著聲音的方向,斯內普站在壁爐的旁邊,壁爐的火光和從天花板下垂下來的燈光都沒能照到他,完全的陰影和黑暗。他的手上還端著一個高腳杯,是了,茶几上放著一瓶空了大半的紅酒。
為了緬懷莉莉。波特。
德拉科的唇角嘲諷般地向上撅起一個弧度,這就是為什麼他忍耐了五天特地等到今天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萬聖節,莉莉。波特的忌日。可笑的他還曾懷疑這個男人是因為喜歡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