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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彷彿感覺不到周身事物的存在,一雙墨色的黑瞳緊緊地凝視著那個女人。

“那個人本就久病成疾,又因為染上風寒,暗城條件太差,已經去了……”

“你……再說一遍……”噼裡啪啦,心口什麼碎了。

“那人無藥可治……已經去了……”

啪啦……刀子落到地面,雪白色的地上瞬間被染成紅色,十分刺目。

“念玉……”風賜一聲大叫,從後面圈住這個單薄的身子,附在她的耳邊,輕聲喚道,“你冷靜點,現在一切還未可知道,不要單聽一個奴才的話……”

“呵呵……”念玉突然淡淡地微笑,臉色煞白,喃喃自語,“我來時曾經想過許多種情況,卻唯獨沒有意識到若是父親已經出事了會怎麼辦。我只當因為鐵勒這個混蛋才聯絡不上父親的……我真是個白痴……”她兩眼呆滯地直視前方,手指掐得吱吱作響。

一道尖銳的銅鑼聲由遠及近,有三隊人馬從東西北面湧了出來,緊緊地將他們環繞起來。望著眼前的銅牆鐵壁,冥念玉彷彿與自己無關,置身事外,一雙空洞的眼睛看向漆黑的夜幕,始終沒有言語,靜靜的,晶瑩剔透的水珠從眼角滑落,風賜想要勸慰些什麼,卻覺如鯁在喉。

姒風賜的生命裡頭一次感受到無能為力的悲傷。他看得見她,也摸得到她,卻走不進去她的心。那時,他不得不承認,冥念玉對自己來說真的是有些不同的。或許,這也是他一直追尋念玉至此的原因,只是想知道為何會如此懷念與她在一起的時光。現在,他終於有些明白了,卻更加地害怕去面對或者失去。

是誰說過,香菸愛上火柴就註定被傷害?

滅族

事已至此,念玉只覺得滿腔怒火無處可發,悲痛欲絕,兒時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那個真心疼愛她受盡閒話的父親,那個力排眾議立她為儲君的皇上,那個守護她即使在生命最後一刻依然心中念著她的男人,再也無法站在她的面前了,無法握著她的小手,帶她仰望天空,指著眾多繁星,告訴她,你看,我們的國土總有一天會擴大到天空的盡頭。

滄海茫茫,北風呼嘯,念玉像是沒了線的風箏,失魂的站在眾人中心。越來越多的官兵堵在他們面前,不知為何,卻因為她太過的悲傷而恐防有詐,不敢輕易攻擊。

一陣大風襲來,天氣又陰晦了許多,冷風嗚嗚的響,囚肖猛地回頭,向雜音處望去,蒼黃的天底下,站著兩名黑衣人。其中貌似是一名女子,那張梨花帶淚的臉總覺得有些熟悉,那股悲痛欲絕的疼痛讓大地都覺得淒涼,尤其是那雙似明月般清明的眼睛……天啊,難道是她?他邁著老邁的步伐急忙沖人群大聲呵斥:“大膽的奴才們,你們趕緊住手。”

念玉周圍計程車兵雖然感到困惑,也逐漸向後退了幾步。囚肖蹣跚的走到念玉跟前,佈滿皺紋的雙手騰在空中,撲通一聲,狠狠地跪到了地上,哽咽說:“小主子,奴才萬死,奴才沒有伺候好皇上……”年邁的身子顫抖地痛哭,枯黃的手掌不停地敲打著雪白色的地面,直至成一個個小小的雪坑,漸漸,變成一片血色。

“囚大人……”念玉輕喚,聲音幾近可聞,她只覺得脖子似乎被誰掐住,怎麼都呼吸不暢。

寒風呼嘯,念玉的青絲被吹得越來越凌亂,眼神渙散,幾行清淚不可抑止地湧流而下。夜色很深很沉,暗城城主鐵勒也尋聲而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久久無法言語。層層士兵的包圍之中站著兩名淡定自若的黑衣人。而囚肖,跪在一邊。

鐵勒整好衣冠,走上去:“囚大人……他們是……”

“鐵勒,還不過來拜見儲君殿下……”

“儲君……”鐵勒愣了好久;忽地跪地;顫聲道;“屬下參見念玉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至此,眾人才明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