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雅典秀,玲瓏有致,想建築之初,是經過一番心思的。現在樓下燈火全熄,樓上的一間房子裡尚透著光亮,但窗紙之後,卻未見人影掩映。
側著身子靠在牆壁上,魏五郎憋著聲向二樓指點:“只有那一處亮著燈,楓哥,你有沒有想到,要是姓方的萬一不在樓中,下一步又該怎麼走法?”
謝青楓端詳著眼前的形勢,不以為意的道:“這麼晚了,他不在自己房裡歇息,莫不成還能摸到曹小鳳的床上去?
曹永年雖是個生意人,這點規矩仍得講究——“
魏五郎解釋著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楓哥,我是怕姓方的並沒有留在曹家。”
謝青楓道:“也簡單,摸進樓裡一探便著。走!且先從亮著燈的那間房子開始。”
兩條身影拔起,中間沒有經過任何停頓就攀上了二樓亮燈的房間窗框之下;謝青楓不僅對魏五郎的輕功造詣深表讚賞,魏五郎的身法、姿勢、落著點,不愧都是一流,甚至連速度也頗夠水準,而那種輕靈巧活,尤其難得;
幹他這一行,陪襯起來確然相得益彰。
手指扣著窗框下的木嵌,謝青楓示意魏五郎向房中窺探,魏五郎小心翼翼的接近窗縫湊眼上去,只一瞄就縮回頭來,光影暗淡中,臉上卻有掩不住的驚喜:“姓方的果然就在房裡,楓哥,你又猜對了!”
謝青楓小聲道:“看清楚啦?”
魏五郎有些喘,他興奮的道:“沒錯,正是這王八羔子,他側躺在床上不知瞧著什麼鳥書,面盤對著視窗,燈光照過去一明二白,就是他!”
謝青楓輕輕的道:“很好,我進去拿人,你伏在這裡打接應,等我招呼你再現身!”
魏五郎忙道:“楓哥,姓方的隨身帶得有幾名武師,你可要防著!”
低應一聲,謝青楓身子斜翻,掩閉著的兩扇窗戶並未下栓,只一伸手就推窗而入,宛似一股淡淡清風吹進房中。
那張紫檀木雕花的床榻上側臥著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長得眉目端秀,一表人才,就是眼波流轉不定,略顯浮華之態。他驟覺房裡空氣起了迴盪,目光瞥處,赫然發現了謝青楓這不速之客,於是眼波四轉,便更加不定了。
謝青楓揹負雙手,靠在窗邊,笑吟吟的開口道:“秉燭夜讀,神遊古今,方老弟真個雅興不淺!”
床上的年輕人放下手中書冊,緩緩坐起,形態倒還十分從容鎮定;他一邊用手撫平身上月白中衣的皺摺,邊沉聲問道:“閣下何人?深夜擅闖敝處又有何為?”
謝青楓笑容不改:“你是方逸,沒有錯吧?”
年輕人冷冷的道:“沒有錯,我是方逸,你是誰?”
眼睛流覽著房中的諸般陳設,謝青楓神色和悅的道:“我受一位朋友所託,特地前來與你打個商量,造訪的時間不對,尚請方老弟你見諒!”
方逸上下打量著謝青楓,態度上已流露出傲岸之狀:“不管你是什麼人,都無妨開啟天窗說亮話,我不喜歡繞圈子,尤其不喜歡以這樣的方式來和我晤面!”謝青楓不慍不怒,安閒如故:“勢不得已,只有從權,方老弟,好在我已先向你表達過歉意了;咱們長話短說,有位魏五郎,想你知道這個人?”臉上的表情一硬,方逸道:“怎麼樣?”
謝青楓道:“看我薄面,放過他吧!”
注視著謝青楓,方逸忽然哧哧笑了:“所謂‘物以類聚’,魏五郎是賊,約莫你也是個賊了?你們這些賊種,有什麼資格來同我說話更討人情?看你薄面?你這張臉只配我拿腳來踩,多瞅一眼都作嘔,看不得了!”
謝青楓仍然沒有生氣,他靜靜的道:“首先,方老弟,我不是賊,魏五郎或許是賊,但他縱然是賊,卻要比你、比你方家任何一個人來得乾淨、來得正直、來得坦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