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高掛中天,火毒毒的曬得人頭皮發炸。
乾嚥著唾沫,魏五郎心裡暗犯嘀咕,因為今天一大早,謝青楓就把他從床上喚醒,連口稀粥都沒來得及喝,便催著他匆匆上路,而要去哪裡?去幹什麼?謝青楓一句未提,沿途扯的淨是閒篇,有一搭沒一搭的,只叫他抱著悶葫蘆瞎猜疑。
走著走著,魏五郎發現情形不大對頭,怎的這條路越走越是眼熟?他突然一夾馬腹,搶上幾步,擺成與謝青楓雙騎並行的架勢,急姥姥的問:“喂,我說楓哥,咱們這是往哪裡去?”
用手扇著風,謝青楓懶洋洋的道:
“這條路,你不熟麼?”
魏五郎忙道:“就是因為熟,我才問你呀!楓哥,這不是通往‘大榕口’的兩條驛道之一麼?”
謝青楓笑道:“難得你有這等的好記性,不錯,我們正是要前去‘大榕口’。”
怔了怔,魏五郎愕然道:“去‘大榕口’?楓哥,我不懂,我們去‘大榕口’幹啥?”
在腦門上刮一指頭汗珠子彈了出去,謝青楓慢吞吞的道:“那曹永年,不就住在‘大榕口’麼?”
魏五郎更似墜入五里霧中,不但像墜入五里霧中,那股子驚慌不安也隨之而起,他結結巴巴的道:“是,曹家是住在‘大榕口’……但,但這和我們去‘大榕口’有什麼關係?”
謝青楓閒閒的道:“才說你記性好,腦筋就轉不過彎來了。五郎,我們去‘大榕口’,當然是衝著曹家,要不,日曬風吹的算犯哪門子賤?!”
魏五郎眨巴著兩隻環眼,仍舊一片迷惘:“楓哥,我搞不明白,為什麼要去曹家?”
謝青楓撫著鞍前“判官頭”,好整以暇的道:“那方逸,在玩過這場把戲之後,正是他表功的大好時機,包管會留在曹家,藉詞兒保護曹永年,順便接近伊人討取歡心。我們先到曹家擒起他來,手頭上有了籌碼,再與方家談斤兩、論過節,斧底抽薪嘛,省得殺過來追過去叫人煩躁!”
拍拍魏五郎的背脊,他又接著道:“我瞭解你不願去曹家的心態,你在那兒失過風、受過傷,提起來就會有憚忌規避的反應,這不怪你,凡是人,都有類似的傾向。但這一次你不必掛慮,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如果可能,說不定還替你把顏面掙回來!”
魏五郎遲疑的道:“楓哥,你能肯定方逸現時仍在曹家?”
謝青楓笑了笑,道:“方逸是年輕人,還是一個貪色圖財的年輕人,他有什麼想法,我非常清楚。你寬懷,五郎,這檔子事,和我的判斷定然八九不離十!”
魏五郎默然了,他絕對相信謝青楓的推測,連番遇著的這些事,人家有哪一件是沒斷準的?
曹家大院的確極有氣派,恢宏寬敞、美侖美奐,休說在“大榕口”這種半大不小的地方,就算擺在任何一個通都大邑,也稱得上是巨戶宅邸,便在夜晚看上去,依然有其財雄氣粗的格局,若愣是要挑剔點什麼,僅僅稍嫌倫俗了些而已。
隱在暗處的謝青楓,這時以手肘輕碰了魏五郎一下,壓低嗓門道:“進去之後怎麼個走法,你都還記得吧?”
魏五郎點頭道:“當然記得,楓哥,只要你說明要去哪一處,我領著你走便是,錯不了。”
謝青楓道:
“方逸應該住在客房,你知不知道客房的位置?”
魏五郎道:“曹家待客的所在,叫做‘悅遠樓’,是一幢兩層樓房,裡外陳設相當精緻華美,姓方的極可能就住在‘悅遠樓’裡……”
謝青楓笑道:“‘悅遠樓’?倒挺像一家飯館的名字;夥計,我們進去吧!”
潛入曹家大院,對他們兩人來說,幾乎不費什麼力氣!由魏五郎帶路,輕車熟路的就摸到了“悅遠樓”,果然不錯,這幢二層樓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