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過來了。
茅廁君可能身體還有些虛,手裡竟然還拄了根木棍子,見我眼睛落在那木棍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地將木棍往身後藏了藏,嘴上卻是說道:“我看你半天不回去,怕你遇上了野獸。”
他一提野獸,我趕緊回身踮起腳來瞅了瞅河灘上的齊晟,得,他那邊竟也踉蹌著起了身,一手託了傷臂,正也往這邊望著。
茅廁君此刻也已是看到了齊晟,抿著唇默默地站著。
我趕緊小聲地囑咐茅廁君:“冷靜,一定要冷靜,有什麼事都得等回了盛都再說!”
就這麼個功夫,齊晟已是繞過一塊山石,走到了近前,微冷的目光在茅廁君身上停了一停後,便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順著齊晟的視線,我低頭看到了自己上身僅僅能遮住胸前兩點的繃帶,還有□的小褲褲。
我頓時反應過來,趕緊把雙手擋在身前,然後幾步跑到了齊晟身後,以示來躲避茅廁君的視線。
立場,這是立場問題!
對面茅廁君的嘴角隱隱挑了挑,便聽得齊晟低低地冷哼了一聲,用那隻完好的胳膊反手甩給我一件長袍。
我這時才明白過來,難怪齊晟剛才會那麼執著地單手脫衣服。
我忙躲在齊晟身後穿著那還溼淋淋的長袍。
這時才聽得身後的齊晟與茅廁君兩個人開始寒暄起來,你一句我一言,有問有答,到後面茅廁君竟然還獻出了手中的木棍在給齊晟固定胳膊。
我雖揹著身子看不到他二人的表情神色,可只聽他二人畢竟沒有撕破了臉,心中總算是長吐了一口氣。
昨夜裡的事情當眾一出,齊晟與茅廁君兩個無論是哪一個沒了命,另外一個都怕是沒法向皇帝交代。齊晟活,茅廁君死,皇帝便會認為是齊晟容不下茅廁君,所以下了黑手。而若是掉過個來,便又成了茅廁君覬覦太子之位,所以起了殺心。
無論哪一種,這都是對皇權的藐視,是謀逆,是個皇帝都是容不下的。
於是,此刻他二人竟然也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我都能想明白的事,估計他二人也早就明白了,所以此刻才會如此做戲,哪怕此地只有我這一個觀眾。
我忽覺得有些可笑,這兩人分明已經鬥得你死我活了,卻都不願讓對方直接死在自己手上,還非得去借別人的手。
那邊茅廁君已在替齊晟正骨固定,我穿好了衣服,便也過去幫忙,誰知他二人見到我卻俱都是一怔。
我再低頭細看自己身上,倒是沒白做二十多年男人,頓時也跟著明白了。
你可知道這女人啊,什麼時候最顯身材?
齊晟的長袍本就是黑的,夏季的衣料又是極薄,溼淋淋地貼在我身上,偏生上面還劃破了不少地方……這下可好,饒是我做女人都這麼久了,張氏這具身體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看到這情景都止不住地熱血上湧。
再抬頭看齊晟與茅廁君,好嘛,估計也差不太多,唯一的區別就是茅廁君可能是要流鼻血,而齊晟哪裡是要吐血了……
哪!這就是看別人媳婦與媳婦被別人看的區別了。
偏偏我此刻還一點別的辦法也沒有,脫也脫不得,捂也沒有用,乾脆就裝什麼也不知道的,彎下腰撕袍子的衣襬,然後幫著茅廁君給齊晟捆胳膊。
茅廁君雖沒說什麼,不過卻側過了頭,避開了視線。
齊晟那裡說道:“後面還有刺客追著,我們得往山裡避一避,等到禁軍的人或是阜平水軍大部尋到此處再說。”
茅廁君點頭應道:“好。”
三人一邊掩著行蹤,一邊向山裡避去,直到尋到了一處隱蔽又易守難攻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我跳上旁邊山石往江中望了望,見江面上偶爾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