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江梅低著頭,截住了她的話,“嫂子,華纓姐姐喜歡簫和哥哥,簫和哥哥也以為她是我,既然如此,只要他們好好的就好,至於玥兒…。”江梅苦笑了一聲,“玥兒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恐怕是給不了簫和哥哥什麼……”
裴風晚瞧著她蒼白的面龐,心疼不已,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低低嘆著氣。
過了一會,江梅才出聲道:“嫂嫂,不要再怪裴相了,他也是迫不得已,至少他為我雲家留住了一絲血脈,嫂嫂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他的,他可是哥哥唯一的骨血,決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就算讓倚雲閣把整個寧州翻一遍,也要把他找出來。
“好,我信你!”裴風晚含淚笑著回道,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江梅的信心要足過身為大桓宰相的裴蘊。因為那孩子和江梅一樣,身上都留著雲家的血。
隨後江梅又囑咐了她幾句,再坐了一會,便出來了。
江梅回到江府之後,立即吩咐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便是讓九竹傳信給倚雲閣的雲柯,讓尋找那個孩子的下落,另一件便是讓容與設法在宣陵寺安排一個人暗地裡照顧裴風晚。
就這樣當江梅再一次受裴蘊之邀前去看望她時,她屋子裡已經有了兩個丫頭,而屋子內也添了很多擺設。只是當裴蘊提出要她換至一間舒適寬敞的屋子居住時,裴風晚拒絕了,她在這間屋子居住了十幾年,她並不想離開。
但是江梅考慮到正是因為這間屋子給了她太多悲寂的情緒,才讓她久久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中不能自拔,於是她從一個大夫的角度提出了換居處的建議,而裴蘊意外的發現,裴風晚居然接受了江梅的建議,最後在裴蘊的推波助瀾下,兩人合力說動了裴風晚。當日,裴蘊便在宣陵寺尋了一處幽靜雅緻的屋子,讓裴風晚住了進去。
江梅第一次在裴蘊的臉上看到了他作為一個父親的慈愛和溫和,此刻她突然覺得她的嫂子也是幸福的,她想起自己也曾在一個慈父的懷裡撒嬌嬉鬧,心中不免又悲涼起來。
今日是裴蘊回京以來最開心的一天,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女兒整個人已經鮮活起來,他似乎隱隱地又看到了她以前那清雅俏麗的影子,這也更堅定了他要把那個孩子找回來的決心。
裴蘊和江梅在離開宣陵寺時,兩人也攀談了好長一會時間。
“江姑娘,我女兒能有今日,多虧了姑娘的幫忙,裴暉已經將上次的事告訴我了,裴家欠姑娘一個恩情!”說罷他拱手向江梅一拜,裴蘊從未在心底裡真正感激過任何一個人,但是眼前這個女子能把他最心愛的孩子從死亡邊沿拉回來,他打心眼裡感恩她也讚賞她。
江梅被他如此舉動嚇到了,立即惶恐還禮,“裴相,裴相萬萬不可行此大禮,江梅當不起,實在當不起啊…。。”
裴蘊直起了身子笑道:“姑娘妙手仁心,是大桓之福!”
江梅無奈一笑,從容回道:“裴相入能端委廟堂,使百官准則,出能平亂衛僵,讓百姓安居,才真正是社稷之幸!”
裴蘊聞言頗為高興,“哈哈…。”出將入相是人臣的最高榮譽,而裴蘊做到了,這是他能傲立朝堂的資本。
裴蘊見江梅一介女流能有如此見識,再觀她淡然優雅。從容有度,心裡則更是看重她。他突然萌生出想讓自己的小兒子裴暉娶江梅的念頭,雖說裴家是高門士族,所娶者不是皇家公主便是高門閨秀,但是眼前這個女子卻天生有一種折服他人的魅力,讓裴蘊可以越過世庶婚姻的界限。
“姑娘也勞累一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裴蘊笑著關懷道。
“小梅多謝裴相,裴相請先行!”江梅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裴蘊先走,自己怎能走在大桓宰相的前面呢?
裴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上了馬車先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