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啪啦一陣狂放,那勢頭比過年的時候還要喜慶,不僅連柳子丹嘴角抽抽,賈寶玉也認為他興奮過頭了。
“恭喜啊!”賈寶玉說。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柳子丹朝他拱了拱手,穿過鋪了一地的紅紙,踏進學堂,“等會試的時候咱們狹路相逢了,不知道誰會棋高一籌……雖然,他們都說你是酒囊飯袋……”
賈寶玉面目扭屈,他恨這四個字。
“……不過,我不那麼認為,你的眼裡時不時地會冒涼氣兒。”
這算什麼評價?賈寶玉抽搐:“謝謝您的誇獎,等你什麼時候考過鄉試,再想會試吧!”
真不知道這傢伙哪來那麼大的自信,是不是真以為自己能直接考個狀元回來啊?
柳子丹聳聳肩:“我三歲就能背論語,五歲就能背史記,你信不信?”
賈寶玉愕然,感情他還真是一個神童啊!
“只是,生不逢時,童年坎坷罷了!”這是柳子丹對自己十五年人生的評價。
下江南
“皇上,最新情報。”御書房裡,燈光有些昏暗,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似乎在閉目養神,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跪在御案前,雙手呈上一個卷軸。
男人沒有睜開眼,但是站在他旁邊的大太監輕輕地走到黑衣人面前,接過卷軸,又輕輕地走了回來,真像傳說中的那樣,幾乎是腳不沾地,走路無聲。
男人揮揮手:“念。”
太監展開卷軸,唸了起來,大意就是榮國府那位含玉而生的公子最近有些反常,一邊學習打理產業,一邊刻苦讀書,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更過份的是,他還膽大到敢給北靜王水溶甩臉色。
“什麼?”皇帝總算睜開眼了,然後他像聽錯了似的看著太監,問道:“你剛說什麼?”
太監點點頭:“回皇上,上面說賈公子忤逆北靜王,跟北靜王鬥氣。”
太監說完,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咳!”皇上捂著嘴咳了一聲,“那水溶……”
“王怒而砸……砸窗?”太監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王爺怒了就只拿窗戶出出氣?開什麼玩笑,他們師兄弟三人哪個是好脾氣的?別看北靜王看起來溫柔,那動起手來比誰都狠!
再往下念,想看看到賈府公子落個什麼下場,最不濟回頭也得去給王爺賠罪吧?結果卻是……
“不日,王備宴請和,公子失約……”
這下不僅這太監覺得這份情報寫錯了,就連皇帝都不可思議了,他奪過太監手裡的卷軸看了起來,大嘆驚奇,“王備宴請和,公子還敢失約?元妃的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血性了?”
看完卷軸,皇帝的眉頭皺了起來:“荒唐,一個戲子,竟然還考上了案首?”
“回皇上,賈公子幫那兩個戲子脫了賤籍,而且在京城找了戶清白人家落戶……”
“那也改變不了他曾經是戲子的事實!要是以後再考個解元狀元的……說了去好聽是不是?”皇帝的眉峰緊緊地擰在一起,“也真沒想到,那些寒窗苦讀的學子們竟然連個戲子都比不過,真是一群窩囊廢!傳諭,就說京裡的考官不慎洩題,重考!”
“遵旨!”太監應了一聲。
“要是這回他還能再給朕捧個案首回來,朕就讓他一路考到底,哪怕他以後考個狀元,朕也認了!”說到這裡,他又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聲,“虧那些學子們還有臉說自己寒窗苦讀,連個賣唱的下九流都比不過,也不嫌丟人!”
第三天,京城裡四處張榜,凡是參加過童試的人,於一個月後,全都重考!以前考的功名統統做廢……
考生們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高呼聖明有人怨氣沖天,但不管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