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老爹也真是,下手怎麼這麼狠?
“咱找大夫看看去吧,這樣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襲人說道。
“無妨,你去忙你的吧,記住,千萬不能讓老祖宗知道了。”
“哎!”襲人應了一聲,拿著髒衣服出去了。
她剛出去,林黛玉就進來了,看看正換衣服的寶玉,再看看抱著衣服的襲人,問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換什麼衣服?這是要出去?”
“嗯,出去一趟,然後就去學裡,妹妹找我有事?”
黛玉搖了搖頭:“沒事兒,今兒天氣好,出來走走,順道看看你在不在,既如此,你忙你的去吧。”
“妹妹最近身體可好些了?”
黛玉點點頭,然後在他書案上拿起一本史記笑了起來:“看來這回是真下決心了,記得你以前是最不耐煩看這個的。”
“正因為以前不耐煩,現在才更要多看,”賈寶玉穿戴整齊,抓起摺扇就出去了,“妹妹你自己玩兒,等晚上回來咱們再說話……”
“嗯!”林黛玉淡淡地應了一聲,也不管賈寶玉能不能聽見,其實賈寶玉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人已經飄出門去了。
黛玉放下史記,轉身去了賈母那裡。
騎上快馬,到了柳子墨的住處,把戶籍交給他後,帶著柳子丹一起去了賈府宗學,賈代儒看他帶著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公子,臉色當下就變得很難看。
賈寶玉急忙解釋:“太爺不要誤會,柳公子來年也是要進考場的,只是慕太爺大名,前來向太爺學習一二!”
賈代儒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們,片刻之後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他們坐下,然後考了柳子丹幾個問題,柳子丹不僅對答如流,見解還十分獨到,倒是讓賈代儒刮目相看。
可惜看到他的臉,賈代儒狠狠地搖了搖頭,縱然才華橫溢又怎樣?壞就壞在生得太風流,這樣的男人,就算是考取了功名,也是董賢韓之高之輩!
柳子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長成這樣,又不是我願意的……
賈代儒重重地敲了敲桌子,怒喝一聲:“讀書!”
學生們又都各自捧著書本嘰哩呱拉地念起來,只是瞟向賈寶玉和柳子丹的眼神怎麼看怎麼曖昧,賈寶玉對這幫子不學無術的傢伙倍感頭疼,柳子丹干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他從小就在戲班子里長大,要是沒點忍性,又怎麼能活得下去?
於是,平淡而不平靜的學堂生涯就這麼開始了,他與寶玉除了是第一天一起來的以外,其餘時間全是獨來獨往,而賈寶玉經常因為各種世家子弟之間的應酬不來上學,他卻風雨無阻,從不遲到,許久之後,別人才肯相信,他的確是來上學的,而不是來玩樂的。
同年八月,他參加了童試,他不像賈寶玉,可以越過童試鄉試,直接參加秋闈科舉,他只是一介平民,考試也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考試過後,柳子墨置辦了一桌酒宴,只請了賈寶玉赴席,一來是感激賈寶玉給了他們這個機會,二來是預祝柳子丹能考取功名。
“一個小小的童試都考不過,我還考什麼大功名?”酒過三巡的時候,柳子丹笑得特別自負,賈寶玉定定地看著他,心想,也許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哪是什麼乖巧的人,他的乖巧全是被逼出來的。
果然,放榜的時候,他高居榜首。
看到這個結果,柳子丹也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如果這個“案首”不是自己,他才會覺得驚奇。
他是不激動,但有人激動啊,這可是賈代儒的學生裡考上功名的第一人,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秀才,但那也是人家不靠父祖獨自考出來的啊!意義非凡啊!
買了許多鞭炮,掛在學堂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