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約在今新疆省塔什庫爾幹,為經蔥嶺(帕米爾高原)的要衝,由此可通往北印度、睹貨羅國、莎車、于闐、疏勒等地。
據《大唐西域記》卷十二所載,此國周環二千餘里,大都城以大石嶺為基,背徙多河,周圍二十餘里山嶺連綿,川原隘狹。谷稼少,菽麥豐,林樹、花果皆稀。國人著氈褐,性獷暴驍勇,少學藝,然知淳信,敬崇佛法。有伽藍十餘所,僧徒五百餘人,習學小乘說一切有部。相傳其開國者之父乃自日中而來,母為漢土之人,故王族自稱漢日天種,容貌與中國相同,頭戴方冠,身著胡服。
第九章 此約又還未定(三)
前行的旅途依然艱苦異常,這條山溝子複雜多變,竟是被連綿好幾座石山夾在中間,山上寸草不生,山溝裡卻多有狀如散珠般的草場,每到一處熱伊姆等人都要趕著牛羊放牧幾日,等到草被牛羊啃吃得差不多了,才又繼續上路。
絲潔雅麗的病情更是反反覆覆。有時清醒過來,蕭雲同她說話,她卻只是盯著蕭雲默不作聲;病情發作時更是神志不清,使得蕭雲一刻也不敢鬆懈,不停替她揉捏身上穴位減少痛苦。
不過好在熱伊姆和班夏兩家人對二人甚好,牛奶、羊奶等食物都是隨他二人取用,如此跋涉日久,地勢突然大變,只見三條河流分三個方向奔流而來,匯入前方谷地轉而向東流去。背靠的大山沙石遍地,了無生機,但山下河谷中卻遍佈著大大小小水草豐美的草場,仿若有神靈沿著山腳劃出了一條死亡與生機的界線。三條河流的匯合處一座陡峭的高山突兀拔起,遠遠望去,山頂建有一座巨石砌成的城堡。
蕭雲正看得目瞪口呆,就聽熱伊姆馳到身邊說道:“這就是漢盤陀國的都城“克孜庫爾幹”,就是公主堡的意思。我們還有兩個太陽昇起的路要趕,就能回到塔吉克族地。今晚就地紮營。”
蕭雲連日來儘量抽出空閒幫著做些瑣事,聞言當即將絲潔雅麗安頓坐下,自去幫著眾人搭建帳篷。這幾日絲潔雅麗的病情逐漸有些起色,已經不再會有神志不清的情況出現。不過她卻不與蕭雲多言,蕭雲也只當她是內傷重病之下的應有之狀,並不為怪。
熱伊姆和班夏膝下各有幾個兒子,一幫男人奮力勞作,不多時便將營地搭建完畢。在蕭雲身旁的年輕男子是熱伊姆的大兒子,便是當日他昏倒之時遇到那名阻止他盲目亂走的救命恩人,此來相處日久,二人雖然語言不通,但同為血性男子,卻也甚為融洽。大家勞作完畢,夕陽已紅,女人們捧著奶水送到自己的男人或兒子手中,在這冰川腳下的草原上勾畫出一副其樂融融的畫卷。蕭雲含笑看著這群樸實的牧人家庭,一時間竟不覺再有身處迷途的陌生了。
忽聽身後一個略帶嘶啞的女子聲音說道:“我早該給你捧上一壺羊奶了!”蕭雲聞聲轉頭,卻見絲潔雅麗披著古麗熱伊借給的厚實皮袍,手捧一大碗羊奶來到身前,絕美的面上憔悴息弱,平添了幾分梨花帶雨般的嬌柔之美。
蕭雲看得心中大動,連忙上前接過羊奶,扶著她道:“你病得不輕,怎麼去做這些瑣事!”
絲潔雅麗露出連日來少有的微笑,道:“你看那些魯莽漢子都有女人們給他端茶倒水,蕭大俠身旁怎能少了人伺候?”
蕭雲見她笑顏如花,心下歡喜萬分,又見她冒病為自己端來羊奶,更在心中感動,當下任由她調侃自己,也不說話,只是嘿嘿一笑,一口喝乾壺中羊奶。
夜間眾人點燃篝火,載歌載舞歡聚一堂。絲潔雅麗一反連日來的冷漠,與蕭雲有說有笑。二人都已習慣在這全天下最寒冷的地方相互依偎而坐,此時也不例外。絲潔雅麗那如冰雪消融的微笑,令熱伊姆和班夏兩家人直衝著二人呵呵發笑。
蕭雲與眾人都已十分熟絡,對這些高寒地區生活著的豪爽漢子敬來的酒自是毫不推辭,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