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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個字,另一個刻有“長命百歲,柳山”幾個字,後面均有二人的生辰八字。蕭雲鼻頭髮酸,將包袱收起來,拿到關城外尋了一處風水尚可之地,挖坑埋掉。又揮刀砍了一截樹幹,刻了墓碑,插在坑前。然後開啟腰間的羊皮酒袋,灑酒墓前,拜了三拜。

他此時不知何去何從,就在墓前怔怔發呆,忽然想起柳傲口中那名神秘高人,當即想到:“柳傲沒有正式入軍籍,戰死的訊息那所謂的高人定然還不曾知。”隨即計上心來,何不從這名“高人”的身份入手,查探成無心等仇人的下落。

他打定主意,信步往關後的軍營中走去,心想既然那名“高人”是安祿山的人,若是想與柳傲通傳訊息,多半和敵方潛藏在關內的細作有聯絡。潼關城內盤查甚嚴,只可能藏身於關城之後的廣大軍營當中。

蕭雲一路留心察看,果見多處刻畫有牛形暗記。柳傲描畫的技藝不佳,將牛形畫得如同潦草的“牛”字。蕭雲停在一處暗記前,仔細描摹了一番柳傲畫的牛形,直到象足了八成,這才起身隨處亂走,但見十字路口,或三岔路口,便學柳傲的手筆刻畫牛形暗記。忙乎了半天,天色黑了下來。他回到營帳,帶甲躺下,枕刀而眠。他雖已有去意,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此時還在唐兵營內,不忘晚間捉拿敵方細作之事。

這一夜卻平靜之極,什麼情況也沒發生。天色才一破曉,蕭雲便按捺不住心急,起身出帳前去察看昨天留下的各處暗記。邊走邊琢磨:“難道敵兵細作瞧見攻城戰敗,已經潛走了麼?”生怕那名所謂的“高人”真與這些細作有關,也跟著潛走,如此要想查探線索,就越發曲折了。

他出關來到軍營轅門前,忽見一名兵士迎面奔來,問他道:“你是斬頭校尉蕭雲吧?”蕭雲點點頭,那兵士拿出一封絲綢信卷,遞給他道:“有人叫我把這封書信交給你。”蕭雲心中一動,趕緊展開,只見上面寫道:“劉錦雲昨夜離關,正往長安去的路上。”他心頭大震,雙目怒睜,痴痴瞧了片刻這行字,才望下看,只見還畫著一個牛形記號,餘此無任何落款稱謂。

蕭雲抬頭想問送信之人,卻見來人已趁自己心神大分之際走得不知去向。軍營中唐兵何止千萬,想要尋找如同大海撈針。他收回目光,仔細檢視那絲綢,只見有一邊極不平整,顯然是不久前才從某件女子衣衫上順手撕下來的,尋思:“這封信應是柳傲口中那位‘高人’叫人傳來的,看來寫得甚是匆忙。”再看字跡,卻又與上次在洛陽城中收到的神秘書信完全不同。上次那封信上的筆跡歪歪扭扭,這次信上的筆跡雖然倉促,卻不失娟秀,似乎是女子手筆。他將絲綢湊近鼻端,一股濃烈的異香撲鼻而來,燻得他微覺發暈,暗道:“這香氣和上次那封信上殘留的香氣似乎差不多,難道這位神秘高人還不止一人麼?看來他們對我的事情瞭如指掌啊。”

他轉瞬之間轉了數個念頭,眼下其中一名大仇人近在眼前,追上去當是第一要務。當下奔回城內換下兵服,騎上追風逐電,離營西去。一路打馬狂奔,沿途茶肆門外多有牛形暗記,自是那名“高人”在暗中指點。蕭雲快馬加鞭,努力琢磨此事:“這位高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助我?”想得頭腦發熱,也沒有個結果,當下將這些疑問拋去腦後,暗道:“我如今孑然一身,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又何懼之?”

連續狂奔半日,追風逐電的速度不減。蕭雲雖然心急,但愛馬之心甚濃,用手一摸追風逐電的心跳,跳得如同密集的戰鼓,情知再不停歇,馬兒極易累傷,當即停下馬來休息片刻。他抬頭四望,只見南邊一座蒼墨的駿馬形狀高山陡然出現,當即心也微微跳了一下,一種悲喜交集的複雜心緒突然氾濫開來,失口自語道:“到驪山啦。”一到驪山,相當於已經回到長安了。

他心知劉錦雲等人定已進入長安城中,已不可能在半途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