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結婚,就急切地帶她去江心島見識上層人物奢華的生活,他那時是不是在一邊冷眼旁現,看著她會不會受寵若驚?
陸滌飛的話,伊美女的話,婚後所發生的事,與今天聽到的一聯絡,再也不覺得奇怪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與她的婚姻,犧牲了伊美女,他婉惜過嗎?
沒有力氣去評價康領導的所作所為,一個人一個活法。值得慶幸的是,她識破了他,沒有象他預計的喜歡上他、貪圖他給予的奢華,所以心也就不疼得那麼厲害。她就是有點冷而已。
因為冷,白雁不得不環著雙肩,蜷縮在椅中。
包包裡的手機響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響到沒電,安分守己地平靜了。
暮色漸漸四籠,車窗外,天地融成了一團黑暗。
計程車前的兩束強光在黑暗中向前賓士著,雲縣慢慢近了。
計程車進了縣城,白雁讓司機在文化大院的馬路對面停一下。
她沒有下車。
老式的鐵柵欄只開了一扇邊門走人,一側的水泥牆上掛著一溜氣白底黑字的木牌匾,分別寫著雲縣文聯、雲縣群藝館、雲縣歌舞團、雲縣越劇團……不知道漚了多少年的風雨,這些牌匾的白底開裂著,露出裡面的木頭。
邊門外停著輛藍色寶馬,接走了從大院出來的幾個演員樣的年輕女子。幾個曾經是美人樣的中年女人把了腰身、懶漢似的趿拉著拖鞋,指著狂逝而去的車,指指點點,其中一個就是商明星的媽媽。
白雁閉上眼,都能看清大院裡面的情景。一排排帶小院的平房,冒出雜草的小徑,排練場的平房爛了屋頂的磚瓦少了半邊門。
在去護專讀書之前,她和住在裡面的每一個人一樣,每天都從邊門出出進進多次,揹著書包,拎著菜。
“走吧!”,這種地方,白慕樓已經不屑踏進了。她在雲縣最好的地段,給自己買了個一室一廳的公寓。
此刻,夜色如鐵,冰冷,堅硬,像一幅盔甲套在身上。
車停了下來,白雁先給了司機二百元錢,“我只在上面呆半個小時,然後我們回濱江。”
司機一愣,覺得奇怪,但沒有多問。有生意做,管客人古怪不古怪呢!
白慕梅搬到這裡後,白雁只來過一次。中午到的雲城,進來參觀了下,然後白慕梅帶她出去吃飯,她吃完就回濱江了。
白雁記得公寓的窗子很大,臨窗是個西式酒櫃,櫃子裡擺著十幾瓶酒,高矮胖瘦,各種瓶子各種酒,一打高腳酒杯洋派地吊在一個架子上面。酒櫃前的茶几上,白慕梅在一隻細頸破璃瓶裡面,插著三樓鳶尾花。窗戶對面的白牆上面,掛著和個大小不一的鏡框,都是白慕梅的演出劇照。
給白雁印象最深的是白慕梅的床很大,窗簾和床罩都是絲絨的,顏色是神秘的紫,床對面的是一排鏡子,可以清晰地把床上任何細微的動靜都映照出來。
白雁嚥了幾口口沫,抬手敲門。
“誰呀?”,從裡面傳出白慕梅絲帶一般的聲音。門應聲而開,屋內燈光調得很暗,白慕梅薄紗般的睡衣如蟬翼般,讓裡面的胴體若隱若現。
“ 雁雁,你怎麼來了?”。白慕梅藉著樓道的燈光,看出是白雁,把自己的睡衣帶子繫緊了。
“我方便進去嗎?”!白雁問道。
白慕梅愣了下,“。你等會!”她把門掩上,從臥室裡傳來她嬌柔的輕笑聲和低低的說話聲。
過了一會,一個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白雁低下眼簾,往旁邊讓了讓。
“進來吧!” 白慕梅轉過身,“你吃飯了沒有?”
這只是一句應景式的文化,白慕梅這裡除了酒就是咖啡,油煙是從來不惹的。
“阿嚏。”白雁被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