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祁,你贏了。”
謝良辰閉上眼睛,道:“給我筆,我寫給你就是。”
白露依言給謝良辰準備了一套筆墨紙硯。
謝良辰每寫一個名字,心都在滴血。這些人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如今卻因為逼迫不得不捨棄。
他私心多留了幾個名字,將莊王府的姬妾也寫上了。
白露接過謝良辰寫的東西呈報給了許靖。
許靖只看一遍,就將上面的名字記下了。“凌霄,拿著皇叔給的名單去抓人,務必要抓活的。”
“是,微臣遵旨。”
“等等。”謝良辰道:“他們,他們會有什麼下場?”
許靖冷漠回道:“夷三族。”
“謝雲祁,你真狠。”謝良辰苦笑道:“你太適合做這個皇帝了。”
“來人,將謝良辰壓下去。擺駕回宮。”
“謝雲祁,我母妃你打算怎麼處置?”
許靖頭也不回道:“鳩殺。”
“不!”謝良辰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他怒道:“為什麼不處死我?你打算留到幾時?”
“放心,朕不會動你。”許靖的唇角微微上揚,笑道:“親眼看著親人一個個死去不好嗎?”
回頭許靖就交代白露。“命人加強戒備好好看守辰王府,若謝良辰跟林宛如死了,朕就滅了他三族。”
白露作為許靖後宮唯一的女官跪下說道:“微臣遵旨。”
回去的路上,周思恆一直低著頭沒說話。
許靖也不管他,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陛下。”周思恆開口道:“微臣與陛下同坐一輛馬車實在是於理不合。”
“你不是外人。”許靖揉了揉眼睛,道:“今天嚇著了?”
“沒有。”
“撒謊。”許靖拉著他的手,細細摩挲了會。
氣氛格外安靜,除了馬蹄聲,還有身邊短促的呼吸聲。
周思恆實在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低著頭道:“微臣知錯。”
“錯哪了?”
錯就錯在心軟。他聽不得軟話,尤其是不知道怎麼面對林宛如。明知道自己不該心軟,可最終還是猶豫了。
“陛下,微臣跟林宛如再無瓜葛,微臣不會再跟她見面。”
許靖冷眼看他,看的周思恆心慌意亂的。要不是坐在馬車裡,他怕自己已經嚇得跪下了。“陛下,臣真的知道錯了。”
“過來。”周思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往他身邊挪了挪。
許靖勾住了他的腰就往懷裡帶。“你在怕朕?”
“微臣不敢。”
“你膽子挺大,起碼知道忤逆朕。”他的手扣住了周思恆的下巴,看著他臉上的血色逐漸消失,臉色慢慢變白。“給你把刀,你能殺了她嗎?”
“微臣不敢。”
許靖鬆開了手,眼神中的冷意也逐漸散去。“下去。”
“陛下,她是臣的救命恩人,臣……”
“來人,停車。”
許靖不想聽周思恆過多解釋,他想給他一個教訓。
周思恆心跳漏了一拍,下車的時候人都傻了。
看著徐徐前進的馬車,他默默注視了許久,心慌的厲害。
“周大人。”白露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冷冷說道:“你是唯一一個惹得陛下動怒卻還能站在這的人。說起來這是你的福氣。”
“白露。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他甚至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生氣,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過於心軟容易壞事?
白露顧左右而言其他。“陛下要議親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