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留了你的命,還不知足嗎?”
許靖出現的那刻,林宛如怔住了。
他怎麼會來?
昔日看不起的人如今已經躍龍門成皇帝了。
他站在那,不說話就讓林宛如心神畏懼。
她不由自主的跪下,不敢直視龍顏。“民女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喲,是皇帝陛下來了。”
謝良辰譏諷的說道:“陛下來辰王府是為了看我笑話的?”
“大膽。”
許靖喝退了侍衛,淡淡說道:“成王敗寇,你有什麼笑話可看的?”
“陛下萬安。”周思恆行了禮,退到了許靖的身後。
“那你來做什麼?來我這耀武揚威嗎?”
許靖給馮寶使了個眼色,馮寶取了名單給了謝良辰。
他開啟一看,上面的人有的人被硃筆勾了,有的還留著。
定眼一瞧,文家的名字出現在上頭。他的手顫抖的快要拿不穩了,咬牙切齒的說道:“謝雲祁,你敢!”
文家是謝良辰的母家,宣帝在時文貴妃寵冠六宮,在宣帝彌留之際生下皇子也就是如今的辰王謝良辰。
文貴妃入宮後就沒有吃過一天苦,沒想到老了還要被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牽連。
他驕傲的自尊被擊破個粉碎。低下頭說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把其他黨羽說出來。”沒有清理掉餘孽,許靖的皇位坐不安穩。
“謝雲祁,你喪心病狂。我說出來你就會放了文家,放了我母妃?你當我跟你一樣蠢嗎?”謝良辰瞪大眼珠,笑出了聲。“我不會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凌霄,帶人過來。”
凌霄聽命,用刀抵著小兒的脖子,推著他走來。
“舅舅,我是文富啊,舅舅救我。”文富哭的稀里嘩啦的,被推搡著往前。
謝良辰紅了眼圈,看著從小被自己帶大的孩子心如刀割。
許靖也不說話,手在脖子上輕輕一劃。
謝良辰就看著泛著寒光的刀朝著文富的後脖頸揮下。文富連慘叫聲都沒喊出,首身分離,鮮血四濺。
林宛如嚇得癱軟在地,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溫熱的血隨著風飄落在他的掌心,謝良辰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謝雲祁,你不得好死!有什麼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去為難一個孩子。”
“覆巢之下無完卵。若今日朕為階下囚,皇叔會放過朕嗎?”
許靖微笑著命人拖走屍首,道:“皇叔肯說了嗎?”
“還是你狠。”謝良辰閉上了眼,道:“你想知道什麼?”
“皇叔記性真不好,朕才說過的話你怎麼就忘了?”
又有一人被五花大綁推過來,謝良辰看了深受震撼。
文家族長,文耀明。
要不是受他幫助,謝良辰哪裡能在短時間積攢大量的人力。沒有文耀明給他打掩護,他哪裡能夠豢養私兵。
白露給許靖搬了張座椅,許靖端坐在一側,說道:“皇叔不說沒關係,朕有的是時間跟皇叔耗下去。只是朕耗得起,文家可沒有那麼多人供皇叔用啊。”
“謝雲祁,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他們?”
放過是肯定不可能了。
既然文家資助謝良辰造反就要有造反失敗被滅族的覺悟。
皇權向來都是冰冷的,仁慈跟皇帝搭不上任何邊。
他要是心軟,他日懸在空中的刀就會劈下,身處高位容不得錯一點半點,一旦錯了就是身敗名裂。
周思恆在皇帝身後冷眼看著剛才的一幕。
謝雲祁已經不是當初的王爺了,他蛻變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