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跑了一里多地之後,就發現那結了薄冰的五子河邊上趴著一個軍綠色的人,定睛一看,正是剛剛新認的師傅。
他正小心翼翼地趴伏在冰面上,一點一點的往河中間挪移。
阿平大叫了一聲不可以,衝了過去:“師傅,不可以,這河面的冰才結上,太薄了,下面是活水和冰水,而且這是高位段,人要是砸破了冰掉下去,會順著河道往低處滑,這一截河道落差很大,一滑下去,就爬不上來了,下游的冰層結得更厚些,想要破冰而出,十分困難。
你要是落下去了,神仙都難救,你還是趕緊起來吧。”
徐衛國沒說話,繼續往前挪,阿平走近了,這才發現在離著河邊約三四米遠的地方,有一個酒瓶,酒瓶邊上,有一個已經砸開了的冰窟窿,一顆黑乎乎的人頭,就枕著那窟窿眼,一動不動的。
瞧著那後腦勺,有些像是季海。
阿平想了想,就把手中的釺擔揚了揚,“師傅,你拿這釺擔子戳他一下,看看有反應沒有,要是有反應,我們就讓他自己抓著另一頭,把他拖上來。他那腦袋附近的冰面,都已經在開裂了,你就算爬過去,也就是兩人一起掉下去的結局。”
釺擔跟扁擔差不多用途,與扁擔不同的是,扁擔是將東西繫上繩索再繫上扁擔頭挑在肩上的;而釺擔是利用兩頭鋒利的鐵質尖頭直接刺穿於被挑東西的中間而挑在肩上的。而且釺擔,比扁擔長一倍有餘……
一隻扁擔長約兩米,一隻釺擔就有四米長。
阿平找了塊硬石頭,猛地把釺擔一頭狠狠磕掉,才把釺擔遞到了徐衛國手中,徐衛國比劃了一下,這東西正好能戳到季海。
他就真用釺擔的一頭輕輕地戳了一下那顆人頭,人頭一動不動的,他的心就往下一沉。
於是,他就使上了三分力氣,用力杵了那頭的側上部一下,連續杵了好幾下之後,那人頭終於顫了一下,擺了擺,慢慢地扭了一下,醉眼迷離地衝旁邊看了看。
“奶奶個熊,哪個鱉孫戳我?”
徐衛國心頭大定,朗聲道:“是你家太歲爺爺我!趕緊的,抓住這傢伙,我拉你回來。”
一聽到徐衛國的聲音,季海就猛地一轉身,結果那冰面就嘩啦啦的裂開了,他整個人就掉進了水中。
“季海!”徐衛國不斷地用釺擔在水中拍打,“抓住啊!”
第五百六十章 謝罪
水面上撲騰了兩下,季海跟一條魚似的衝了兩下,終於捉住了釺擔的一頭,被徐衛國舉在釺擔的一頭,直接就那樣舉離了冰面,暴喝了一聲,連人帶釺子舉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才猛地一甩,把季海啪嗒一聲甩到地上。
季海被摔得七犖八素的,滾了幾圈之後,啃了一嘴巴的雪,他呸呸地吐著,慢慢用手撐著地面,坐了起來,衝著徐衛國道:“太歲爺還是這麼生猛,單靠手臂的力量,舉了一根四米長的釺擔,釺擔那頭還挑了一個百三四的壯漢。不過……你挑就挑啊,幹嘛要摔我一下子?還好這地上是雪,不是泥,現在是冬天,附近的野狗不會出來打轉,不然我就真成狗啃屎了。”
徐衛國黑著臉把釺擔遞給阿平,走過去,直接抬腳就往季海那條假腿上踹,季海不斷的躲著,像驢在地上不停打起滾來。
他一邊躲一邊叫:“哎,你欺負殘疾人!”
徐衛國邊踢邊說:“我就欺負你了怎麼著?你這灌了兩瓶黃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與其讓你被人搞死,不如我打死你,一了百了,省心省事。”
季海就嘿嘿笑著,猛地把真腿和假腿連線處一拽,丟了條假腿給徐衛國踢打,自己往旁邊滾了三四米,又坐了起來,撫著額頭後怕地道:“我今兒沒喝酒,我之前也不在河邊,我是去買菜的,結果走到半道上遇上一夥光